裴景胜很快就做好了报案的准备,只是在征得忙着送温柏杼上高中的裴瑾宁的同意前,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
赵东良只知道温豫霖那件事败露了,本来和裴瑾宁离完婚的他日子过得就不算太好,当温豫霖那件事败露后,更是成了丧家之犬。
他爸妈虽然宠溺儿子,但还没到可以为了儿子甘愿失去身家财产的程度,直接和他急速切割并且劝说他去自首了。
赵东良只感觉心烦意乱,连着躲在家里买醉了几天,每天都在求爷爷告奶奶地哀求裴景胜,结果反而加快了对方准备报案的打算。
裴景胜给了赵东良三天的时间,赵东良都没有自首,于是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报案。
但警察收到证据确认属实后上门时,赵东良却谜一般的消失了,监控没找到,任何能离开澜城的交通工具都被找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就连他那辆轿车也安然无恙地停留在家。
走出图书馆门口,温柏杼弯腰解起了自行车的锁,身后突然传来了汽车的声音。
下意识的转头往后看去,下一秒,一个黑衣人蒙住她的脸,朝着温柏杼的后脖颈来了一下之后就把她拖上了车。
黑衣人的手法很是生疏,这一下甚至根本没劈晕温柏杼,她只感觉自己脖子生疼,还是选择了装晕,配合着黑衣人。
虽然大概知道是谁了,但温柏杼还是打算观望一下——她不能确定对方手上是否有武器。
于是温柏杼一边装晕,一边默默在脑海中记下了汽车行驶的路径,直到汽车缓缓停下,温柏杼才完全确认了这个又蠢手法又生疏的‘绑匪’是谁。
被一路扛进屋子,又被麻绳捆在了椅子上,面前的头套才被拿下,‘劫匪’晃了晃温柏杼,对方真的就装模作样地‘醒’了过来。
“叫裴景胜撤案!”赵东良站在刚刚‘苏醒’的温柏杼面前,用他那泛着血丝的眼睛瞪着温柏杼,一字一句地开口。
“什么?你说柏杼不见了?”
另一边的图书馆门口,仅仅是去上了个厕所,迟了一点点出来的裴初闻很快就发现温柏杼不见了,又看见插在锁芯里的钥匙,立马就打电话给了裴瑾宁。
裴瑾宁又惊又怕,叮嘱裴初闻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立马去报案后,连手头上正在处理的事情都不管了,直接冲去了和裴初闻约定好的地方。
而裴景胜也同样接到了裴初闻的通知,早早就到了地方,一脸凝重。
“大哥,你不是报了案吗?”见到裴景胜,裴瑾宁立马往他身前走了两步,“赵东良不应该已经被抓了吗?为什么还能把柏杼绑了!”
裴景胜也有些自责,要不是他非得给赵东良那三天的自首时间,他哪来的机会去绑温柏杼?
“别着急,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干这种事。”裴景胜叹了口气,只能以这种方式出声安慰裴瑾宁,“肯定是有什么需求的,况且想开点,以他的那个胆子,应该不会对柏杼做什么的。”
“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裴瑾宁冷着脸,看在裴景胜是自己大哥的份上,说话还是没有太过分,“更何况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任何要求,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一定是赵东良干的。”
这时裴瑾宁简直无比后悔自己那天没有直接报案,反而是将这件事情全权托付给了裴景胜负责,这下好了,赵东良没进去,温柏杼反而被抓了。
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的裴景胜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奈何裴瑾宁的眼神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想听的样子,思考了一会,最后他还是把嘴闭上了。
裴瑾宁坐在椅子上,焦急无比,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温柏杼的电话。
不出所料,每一次得到的回应都是忙音,裴瑾宁却仍不知疲倦地拨打着,后来干脆拿过裴景胜的手机,两台手机一台对着赵东良打,一台对着温柏杼打。
令人失望的是,两台手机都关着机,而关着机,也就意味着就算想通过手机定位,也定位不到。
不知是第几次拨过去,在裴瑾宁闭着眼睛乞求电话能接通时,温柏杼的电话却突然打通了。
“让裴景胜撤案!”
赵东良的声音响起,听上去俨然已经成了一个癫狂的人,而就在他讲话的时候,技术人员开始了争分夺秒的锁定。
心知技术人员需要时间,裴瑾宁只能通过安抚赵东良情绪的方式来拖延时间:“赵东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你这是何必呢?”
“什么?”赵东良愣了愣,不可置信地开口,“你说我这是在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裴瑾宁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不然呢?你做错的事情本来就足够你受到比较严重的惩罚了,但要是洗心革面,诚心改过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从轻处理的机会,可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无论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前夫,我们毕竟在一起做了两三年的夫妻,我没有道理看着你一步步坠入深渊。”裴瑾宁一边说着,一边不忘关注另一边的技术人员,“你现在的行为,不是在报仇雪恨,也不是在给自己拉个垫背的,而是在断送自己的活路,让自己罪加一等。”
赵东良从未想过,有一天裴瑾宁会以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话,还是一次性说了这么多,当即就愣住了,甚至都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他听着裴瑾宁说完了那一大段劝说自己的话,又听着裴瑾宁分析清楚了利弊,人甚至都出现了动摇。
“这么说,我这样做......真的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