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云霓,似乎真的很痴迷。
王员外自然乐见其成,连连堆笑着让云霓上前。
云霓本以为今日的计划要失败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当即调整好表情,强压住内心的厌恶,一步一步走上来。
在靠近傅清禾时,他莫名感到后背攀上一股凉意,但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并没有害怕,反而内心越发火热。
“奴给大人斟酒。”
细软的声音传至耳边,直把傅清禾听得浑身都酥了,她打了个激灵,喟叹道:“没想到云霓的声音也这般好听。”
见傅清禾“沉浸美色”,王员外想着不好打扰,加上本身也累了,连忙告退,“我还有事要忙,不若......?”
说着,他看向沈迟,给了对方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沈迟满脸黑线,他当然看懂了王员外的意思,但他可不认为傅清禾会是轻易被美色迷昏头的人。
嫌弃般道:“你先走吧。”
等了半响,结果只等来这么一句,王员外大着胆子抬头去看,发现沈迟还真没有离场的打算,内心腹诽了几句,才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下人们叫走。
“玩的可真花!”王员外边走边摇头,甚至隐隐有些自得。
屋内,等人全都下去后,场面再次静下来,只听得到云霓倒酒的声音。
傅清禾直起身子,勾起云霓的下巴,轻声道:“是个美人胚子,可惜......”
说着,一边摇头一边盯着云霓的眼睛,略显遗憾道:“情深不寿啊......”
听到傅清禾的话,沈迟拧着眉思索:这云霓还真有问题!只是,情深不寿是什么意思?
不等沈迟想明白,云霓讶然道:“奴不懂大人的意思。”
傅清禾挑眉,食指放在嘴边,“嘘~我全都知道了哦~”
见她的表情不似作假,云霓浑身僵硬,随后颓废下去,仿佛泄去了所有精气神,神色萎靡。
“你要抓我吗?”
见此番场景,沈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闪过,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傅清禾可不会被这副假象所迷惑,早在看到云霓的第一眼,她就坚定了内心的猜想,更别说事实也正是如此。
“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
傅清禾不平不淡地揭开云霓的假面,面上端的风轻云淡,丝毫不管这会不会吓到云霓。
云霓也的确被惊吓到。
自从幼歌走后,他很久没有这般大的心绪起伏了。
“傅大师不愧是大师,果真什么都瞒不住你。”云霓苦笑道。
这话一出,恰好表明,云霓早就知道傅清禾的身份,或者说......他们之所以来此,本就是云霓算计。
沈迟本就不笨,在云霓说出这句话后,再联想到前后,早已明了。
在场的,也只有无名还不在状态。
因为他被自己现在的情况给吓到了,正手足无措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不知如何是好。
傅清禾早就发现了这点,但基于还有外人在,只能按耐住。
一片静默后,云霓滑到地上,他也不讲究,直接盘腿坐下,缓声将事情道出:
“我与幼歌青梅竹马......”
云霓与文幼歌是一个村的,自小一同长大,后面由于齐府大肆招收婢女,放出来的待遇简直羡煞众人,于是文幼歌主动去报名,更是成功当选,而云霓也因为长相好,进了仙乐坊。
本以为他们此后再也不愁吃穿了,结果,短短两年,文幼歌就因为爬床而被打死,连个尸首都没有。
云霓与文幼歌一起长大,就在消息传来的前一个月,他们还私定了终身,云霓怎么也不会相信,文幼歌会爬床。
消息传来后,不止文家蒙羞,整个村子都以为文幼歌而丢尽脸面,云霓想闯进齐家寻求个公道,结果还没动作就被仙乐坊的老板发现,对方严厉的警告他,不要想着去查。
那时云霓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为了查清幼歌的死因,他拼命的练习,一年之内,一跃成为仙乐坊头牌,之后更是火遍整个景州府,同时也让他查到一个大秘密!
事情查明后,云霓又犹豫了。
他倒是不怕死,只是担心会死的没有价值,更担心还不了幼歌的清白。
云霓明白,他需要一个机会。
而现在,他的机会就在这里......
回忆到这里,云霓抬眼朝着傅清禾看去。
他看得出来,从始至终,傅清禾才是掌握一切的人。
云霓一开始是盯上沈迟的。
他打听到锦衣卫会派人来查一学子失踪案,于是,他精心策划了一出“闹鬼”的戏码,打算借此引来锦衣卫。
没想到王员外如此蠢笨,居然找来了傅清禾。
云霓只能剑走偏锋,直接将王员外吊在房梁上......才有如今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