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女儿这幅忤逆的态度,宋建国跟练了变脸似的,原本欠欠儿的说教嘴脸立马拉得老长,摆出一副至高无上长辈的姿态,语气中满是威胁:“宋织织我看你是吃昏头了,你再敢扔勺子试试!”
宋织织深呼吸,心里告诉自己静下来,静下来。
三秒钟后……
“来,老宋,你看那边!”
宋织织面朝电视的方向,手指了指电视柜面上已经落了灰的大红荣誉证书说道,“看看,那是我去年被评优秀员工的奖状,还认得吧?你觉得我工作能力不行,那老板是瞎吗?还是老板是我爸?”
“我工作再不行,也好歹拿到过奖状。你呢?”宋织织啧啧舌,侧身靠着椅背,二郎腿翘着,活脱脱一副二流子的模样,趾高气扬道,“这样,我也就卖您面子,不拿你跟人张果爸爸比了。毕竟人家是吃皇粮的,咱们普通老百姓高攀不上。咱们就跟自己人比比就行了。”
宋织织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开始掰扯,“你看啊,咱们就说大伯吧,当初你和他是在同一个厂里,享受同样的政策。怎么我大伯当年就能分到大几十平方的房子,你怎么就没能轮上呢?老宋啊,但凡你那时候工作用心一点,努力一些,就算没有房子,你也可以跟大伯一样跳槽啊。你看看人家,现在都已经是技术部的部长了,月收入比你高三倍都不止吧!再看看你,干一家倒一家,倒一家进一家,这回厂子迁外地去,把你们这些临退休的都赶回家了,赔偿金就拿了五万都不到。你也是在江湖混迹几十年的人了,怎么不进步还后退了呢!”
宋织织很是失望的摇摇头,感慨道,“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个人呐,他发展的好不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而是从小气氛的熏陶。像我这种人,没出息那可就太正常。”
“因为……我像我爸爸呀~”
爸爸两个字,宋织织故意加重了音。
宋建国是最要面子的,这番大实话把他气得哟,脸都涨红了。
一双吊眼瞪得老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他指着宋织织就狂飙三字经,“我xxxx你xxxx,你这个小畜生,我养你出来是让你来教育我的?你自己没出息还要赖我头上,你XXX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滚,一把年纪嫁不出去,还死皮赖脸的赖在家……”
“切!”
宋织织撇嘴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起身去整理东西,准备出门上班,独留宋建国一人在那边继续拍桌子。
这些年,宋织织在与宋建国的抗衡中基本稳居上风。
由于经常打嘴仗,宋织织觉得自己在“吵架”方面的功力得到了飞速提升。
不像以前,她常常在睡觉的时候回想起之前的那一架,只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当时应该如何如何回怼才漂亮,心里都是满满的懊悔。
最后越想越生气,越气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生气,不断恶性循环。
如今,深夜复盘的时候,宋织织只会觉得:“我靠,我太特么有才了,这话简直是金句!”
反观宋建国,就很拉胯。
只要他讲不过你,就开始骂人。
老年人,不讲武德啊!
冰袖,帽子,口罩是夏日里防晒必不可缺的三大件。
宋织织可爱惜自己瓷白的皮肤了。
她的个头不高,硬往上限凑也堪堪一米五五而已。而且她的脸是属于幼态感的那类,近三十岁的年纪虽然常常被人夸长相比实际年龄小了好几岁,但这可不是宋织织想要的。
就像小孩时常盼望着能快快长大一样,宋织织希望自己能够摆脱幼态感,做一个有风韵,有风情,sexy的女人。
可先天条件不足,后天——她又是一个懒癌星人,不爱研究化妆、健身练马甲线之类的,也只能珍惜引以为傲的肤色了。
毕竟老话都说了,一白遮三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