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情绪很不好。
“想喻辞学长了么?”蒲云深轻轻问,安抚地顺着他的头发,安诵却适时抬了下手,在对方唇上轻按了下,蒲云深闻到了对方身体里渗出来的幽香。
“我不想。”
嗓音倔强而沙哑,手紧紧揪着他的睡袍,呼吸在颤。
蒲云深没有说话,一下一下地抚弄着他的脊背,试图让人情绪安定下来。
哥哥,换个人喜欢行不行。
夜深了,来到了九点多。
桌上放着沏好的药,苦涩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
平板上传出海绵宝宝的笑声。
房间里那种紧张的气氛已经过去,台灯的柔光散落在男生身上,他拿着蒲云深给他调好的平板。
安诵盯着屏幕,抬眼望了下走进门来,调着药的蒲云深,脑袋不自觉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似乎很不好意思。
蒲云深在床边坐下,他眉骨很高,高挺的鼻分外突出,低头小心地吹药的时候,轮廓完美的侧颜就展示出来。
安诵眨眨眼,小声:“蒲云深。”
蒲云深不讲话,闻言便一手支着颌,俊朗的五官直接对着他,不言不语地细细打量,右手里是热气腾腾的药。
一种要好好盘问的模样。
安诵缩了缩脑袋,像只鹌鹑。
蒲云深俊逸深邃的眸眯了眯,他认真起来就显得十分生人勿近,说:“刚才为什么咬自己?”
回答他的声音很低:“我心里很难过。”
“心里难过就可以咬自己了吗?”蒲云深道。
其实怕吓到人,他语气已经尽量克制着放缓,但他原本就是俊美逼人的长相,面部线条锋利而冷酷,稍稍有点严肃就显得不近人情。
安诵眸光微闪。
“身体上有地方疼了,心里就不难过了吗?”蒲云深问。
安诵认真地点点头,蒲云深吸了一口气。
“不许伤害自己,”蒲云深语气稍微有些严厉,在这种事上他不容反驳,“我就在门外,为什么不找我呢?”
安诵鸦翼似的睫羽扑闪了一下,又很快低垂下去。
“我不会觉得麻烦的,”蒲云深伸手将他的发稍微撩起来一点,眼神深邃,酝酿着某种难以名状的东西,“以后记得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