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在阳光的映射下泛起七彩,她伸手接过。
“姜棠哥......”
姜棠应道,“我在。”
程笙轻笑一声。
是啊,以后不会再出事了。
再也不会了。
程笙吃着糖人,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姜棠,清风明月这个词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他这般清高明静的人就应该永远这样下去。
不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骚动。墨勒带着十几个红湙河弟子匆匆赶到,为首的正是江寻的父亲——红湙河宗主江暮云。
两人站起身行了个礼。
江暮云点点头,焦急询问,“江寻呢?情况怎么样?”
姜棠为他引路,道:“在房间内休息,已经没有危险,之后好好休息即可。”
江暮云大步走到床前,看到爱子脸色,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查到是谁要杀他了吗?”
程笙看着江暮云,眼里闪过一丝凌厉,随即又垂下眸掩饰。
姜棠摇摇头,“多个宗门和散修围剿。”
路清野和陈知南也赶来。
江暮云又看了看程辞,摇头道,“天下善恶难分,少年人招摇并非好事。”
“既如此,我就把江寻先带回宗门养伤了。”
墨勒有些为难,“江宗主,江寻目前经不起长途颠簸,不如先在客栈休养几日..."
江暮云抬手打断他的话:"红湙河的飞舟已在外面候着,舟上有上好的医修和药炉。"他转头看向床榻上的江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这孩子从小就不让人省心。"
程笙上前一步,轻声道:"江宗主,江寻最好再观察..."
话音未落,床榻上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呻吟。
"老...老头子..."江寻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却带着惯常的痞笑,"当着...这么多人...数落我...不合适吧..."
江暮云身形一震,快步走到床前,却在离床边三步远时硬生生停住,板着脸道:"还能顶嘴,看来死不了。"
程笙悄悄退到一旁,看着这对别扭的父子。她余光瞥见周无漾不知何时也站在了门边,正静静望着这边。
"我不回去..."江寻艰难地撑起身子,"程辞那小子...还躺着呢..."
"胡闹!"江暮云呵斥道,却掩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你知道自己差点..."
"知道..."江寻打断父亲的话,眼神却异常坚定,"所以更...不能走..."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墨勒的机关鸟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上,歪着头看着众人。
江寻又道,“爹,我们红湙河的医师......怎么比得过沿炣山,有阿笙在...我不会有事的。”
江暮云沉吟片刻,抚须点头:"也好。"说着转向程笙,语气缓和许多:"程姑娘,这次多亏你救治寻儿。"
程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江宗主言重了。”
江暮云看看程辞又看看程笙,道,“听闻程姑娘掌握完整的魂魄之术,又创造出永生花,不知老朽能否见识一下这传闻中的永生花?”
路清野道,“此次江寻的重伤便是永生花治的。”
程笙微微颔首道,“宗主要看,晚辈自然不敢推脱。”
说罢,她双眸莲花印记浮现,左手白莲花印记上浮现出一株白色莲花,右手黑色莲花印记上浮现出几只黑色蝴蝶。
她为江暮云介绍道,“左手永生花,右手醉玲珑。”
众人微微一愣,看向她右手。
江暮云想要伸手触碰,不想触碰到的只是永生花的虚影,他看向那几只在手掌上空飞舞的几只黑色蝴蝶,道,“永生花救人,那这醉玲珑是?”
程笙轻笑一声,“世间最烈的蛊毒。触蛊者噬心钻骨,神志不清,魂魄分裂。”
江暮云一听收回了手。
江寻噗嗤笑了一声,“爹...你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这次是...是我们中计了。反倒是我拖累了程辞,也是他的断肠救了我。”
江暮云沉思片刻,挥挥衣袖,“罢了,这些都是你的好友,你不愿回就不回吧。”他看了看陈知南,似乎是将千衍门的事情牵连警惕他身上,随即又移回目光,“云泽盟的事已经传遍了,切记以后要仔细当心,宗门还有要事,我就先回去了。”
众人看着江暮云离开的身影,拱手道,“恭送江宗主。”
陈知南看着程笙右手的醉玲珑,走上前,“阿笙,从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个。”
程笙眸色一敛,转而笑嘻嘻的道,“我新研制出来的。”
路清野走到陈知南身边,“看来江宗主这事也没怪罪我们,千衍门那么多事情,怕是名声难保了。”
陈知南无奈耸了耸肩,“我知道,但我又做不了什么。”
江寻似乎想说什么话,被路清野制住,“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话以后有的是机会说。”
墨勒向程笙询问了两人的伤势,听到无碍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