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帮助反倒让云秀昭存了个疑心,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帮助他。
但是如果没有了她在场,万一左从雁动什么手脚,把他杀了岂不是死无对证了。
师玉引也不想走,左从雁见她一动不动不禁疑惑道:“师妹是留在这里,是害怕我再次想‘误杀’了阿昭?”
没错,师玉引就是那么想的,她是不相信左从雁不可能不会不知道,无恙忧的村民要找的人不是云秀昭。
“那你真是误解我了,我是真不知道她们会大费周章的阿昭。”左从雁长长的睫羽垂下,模样要多真诚便有多真。
师玉引没必要再多说下去,看了一眼云秀昭,饱含让他好自为之的情绪,缓缓走出门:“既然师兄们想单独探探,我也不好在原地杵着打扰你们。”
说完,走出去关上了门。
她前脚一走,左从雁转过身看了眼云秀昭,方才脸上残存的笑容,现在所剩不几的垮下脸来,他并未抢先说话,而是用一种浓浓的试探性的目光打量云秀昭。
他的眉眼长得极其有攻击性,鼻梁高挺逆光浮现出一层暗色。
云秀昭对上他蕴着嘲讽的眼眸,左从雁慢慢地俯身,他们两人目光处于同一平齐的高度。
“别装了。”左从雁道。
云秀昭假笑:“师兄说什么我听不懂。”
左从雁敛目,鼻腔中发出闷闷的笑,紧接着望着云秀昭装得真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模样,笑得更放肆。
“你……不是以前的云秀昭。”
云秀昭心惊肉跳。但仅仅是一刻,他立马平静下来,胡编乱造道:“今天的我当然不是以前的我了。”
“呵……”左从雁像是被他逗笑了一般,如此漏洞百出的话,敷衍了事的说出来,不正是变相的证实真相了吗?
“安州云门的云长公子,巴不得剔我灵骨,为己所用。”
指尖掐着云秀昭给他的圆滚的丹药,手臂一挥,丹药滚到云秀昭的脚下。
“断断不会苦心作一些为我好的丹药,替我修补金丹上的亏损。”
不等云秀昭反应,左从雁一把扣住云秀昭的手,五指掐入皮肉,疼得云秀昭抽手挣扎。
一股寒意探入云秀昭的经脉,刺入骨髓的冰冷寒气,上下牙齿哆嗦,云秀昭暗叫不好,左从雁对他心里存疑,会不会一手给他劈得粉身碎骨。
魂识每个人独一无二,管你是几个转世,几次夺舍,魂魄永远无可替代。待他探出云秀昭性情大变的源头,那此前种种云秀昭异常的举止全能解释清楚。
他也不用绞尽脑汁的考虑着应该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用什么态度了。
——
卓白苦苦寻求无恙忧找的贼人无果,走在路边村口,望着四周。
怎的方才才看见左从雁的身影,他们一道去搜寻无恙忧寻找的人,一转眼之间左从雁便消失了。
左从雁找一个人可比他强上百倍,莫非……
卓白不禁觉得,会不会左从雁已经找到无恙忧要找到的人,现在已经跟那位村长领功绩了
不可不可,村长口中提到安州云门,那人十有八九可能是云秀昭,无论如何都应该是他卓白先找到云秀昭杀之,断断不能让左从雁率先他一步。
无恙忧地方不大,兜兜转转,卓白走到师玉引休息的小木屋前面,原本受伤的小师妹没有待在屋内好好休息,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
这就奇了怪了,一个受了伤的人,还有闲心在屋外晒太阳?
天都黑了,晒什么太阳。
师玉引默不作声的听屋内云秀昭和左从雁对话,大抵左从雁设了结界,在外面不可能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不听就不听,她还不稀罕听他们的对话呢。
话虽如此,她其实担心左从雁掐死云秀昭。
这位大师兄,可不是表现出来的泛泛之辈,且不提其他,云秀昭那点孱弱的修为,哪里能斗得过左从雁。
云秀昭的修为还不如她呢。
师玉引在外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眼睛一扫被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卓白吓了一大跳。人在专注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吓到,师玉引压下碰碰跳动的心脏,闪过一丝恼怒,待卓白疑惑走近,她扬起笑容,故作被吓到的姿态拍拍心口。
“我以为是他们那么些凶神恶煞的村民……”
她向卓白背后伸头探去,“师兄找到无恙忧要找的人了吗?”
找到了?呵呵,卓白怀疑她是来嘲讽他的。
卓白嫉妒她的天资,左从雁笑着讥讽他的话历历在目。
“那位师妹前途无量,乃百年难遇的单灵根。”
狗屁的前途无量!待他抓到云秀昭交给和归交差,届时不等拜师大会,和归长老一高兴,定会成为他内定的座下弟子,来日多加勤苦修炼,莫说师玉引这刚刚筑基之人,人人钦佩首席弟子左从雁,到时候恐怕也不过尔尔。
卓白沉浸在构造的幻想中,师玉引的问话他嗤之以鼻,越过她,伸脑袋去望那边的小木屋。
师玉引暗叫不好,赶忙拦下他:“卓师兄,你不是找人吗?怎么还不去。”
她笑得不自然的模样,引起卓白狐疑心想:这位小师妹不是受了伤,虚弱得很吗?怎么在外面晃悠。
木屋双门紧闭,本该在屋内好好养伤的师玉引在外待着。卓白眼珠子一转,慢慢靠近那木门,师玉引一手摁在他肩上:“师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面上哪还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