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
闹铃响了第三遍,许愿被人推醒。
她不情愿睁开眼,迷糊中看到郑聿礼的脸,恍惚一下,耳边的闹铃逐渐清晰,说好了要早点起来的。
她坐起来:“几点了?”
郑聿礼:“七点十分。”
“啊!”许愿惊叫一声转身拿手机关了闹钟,挪了两步下床,边穿拖鞋边对郑聿礼道:“按照昨天说好的,今天我坐地铁上班,晚上你不用来接我。”
郑聿礼点头,看她行动自如放下心来,缓声道:“不用着急,我用楼下的浴室。”
这让许愿安心不少,这样就能把赖床错过的十分钟补回来一些。她先去衣帽间换了衣服,然后再洗脸刷牙,出来时郑聿礼已经下楼了。
推开浴室门,一整个杂乱的洗手台映入眼帘,许愿倒抽一口凉气,抓紧挤了牙膏,随手扶了几个躺倒的瓶罐,又瞥见地板上零落的内衣物,胡乱拾起塞进了脏衣筐。
昨晚洗澡后,郑聿礼帮她擦干抱她去的卧室。
回忆到此处,许愿耳垂不由发烫,刷牙的动作又快了些。
简单化了妆,赶着时间拎着包下楼,郑聿礼已经在清清爽爽的吃早饭了。她有点生气,凭什么他这么淡定自若。
没打招呼没说话,许愿兀自走到玄关换鞋出门。
刚关上门,阿姨追出来。
许愿回头。
阿姨拎了保温袋过来:“郑总让给你打包的早饭,让你到了单位再吃。”
许愿扁扁嘴接住。
阿姨心里纳闷。
昨晚吃饭两人还有说有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许愿不跟郑总说话,郑总也不送许愿。
果然,许愿到办公室的时间比昨天又晚了几分钟,大家的早饭都快吃完了。幸亏方伊没在,不用受她的口舌编排,没曾想小微见许愿进来,大声招呼道:
“欸,今天许经理比昨天还晚呀!”
一时成为目光聚焦之地。
许愿苦笑,将保温包搁在桌上,有些丧气道:“你们吃吧。”
同事们一窝蜂围过来,一盒一盒打开。
“喔噻,红米脆肠—”
“喔噻,虾饺—”
“流沙包?”
“赖尿虾!”
“双皮奶冻!”
小微转脸看已经走出门的许愿,手里的半个烧麦摇摇欲坠,口水快流出来:“谁家好人大早上吃得这么豪横啊?哈!””
许愿没话说,步子更快。
等她急急换过衣服出来,办公室的人早走光了,她带来的早餐被席卷一空,那帮人还算有良心,孤零零给她留了一碗奶冻。
午餐许愿约了方伊一起吃。
十二点过半,方伊姗姗来迟。
许愿:“你赶明儿别叫方伊了?”
方伊睁大眼:“那叫什么?”
“方慢慢!”
“切!”
员工餐厅就是这样,稍晚一会儿可选的菜品就不多。
一边吃饭,方伊打量许愿,故作高深问许愿:“你今天心情不好。”
许愿觑她,早饭没怎么吃,午饭也没赶上好的,能开心吗?
想起找方伊的目的,她放下筷子掏出一只可爱的木梳递过去:“送你的。”
方伊接住,另只手还捏着白瓷勺。
眼光跟着粉色的流苏转悠,感叹道:“这也太精致了吧?”然后抬头对许愿说:“肯定不是你买的。”
许愿反驳:“为什么?”
方伊切一声:“你这么抠门的人哪想到送人这个,这多贵呀,性价比太低!”
许愿一听伸手夺过来:“那不送你了,我明天换把五块钱的塑料梳子给你。”
方伊丢了勺子站起来:“欸!”一把夺回去,“已经送人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你就说吧,这么精细可爱的小梳梳,只有跟着我才能过好日子。”
她坐下,摸摸梳子:“姐姐会好好待你的。”
许愿无语片刻,随后失笑。
闲聊着,方伊道:“噢,对了,改天我把游戏机还给你。”
许愿惊异:“怎么不玩了?”
方伊将木梳塞口袋里,特意留了流苏挂在口袋外面,低头咕哝道:“还不是因为你?”
许愿睁大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你说让我找小Q面基…”方伊扬眉,随后捏住勺子懒懒喝了口汤,“你说要我找小Q见面啊,我有一回就跟他提了。”
“然后呢?”许愿莫名紧张。
“然后他就忽然问我,你到底是谁,巴拉巴拉凶的很。”方伊皱眉,之后不屑地撇嘴。
“再然后呢?”许愿低头盯看方伊。
“那我自然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喽,我叫方伊!”方伊丢了勺子,气恼道,“谁怕谁啊!”
许愿默念:“完了…”
方伊见许愿只张嘴不出声,问她怎么了。许愿面有难色苦笑一声,心道自己还是先跟郑嘉熠道个歉吧,想想回说:“没什么,以后再跟你说。”
方伊没再跟她纠结,新得了一只漂亮的木梳,得新鲜几天才行。
下午各自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