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天不亮就出来钓鱼多遭家里嫌弃,要是还什么都没钓到,那完了,半个月之内都抬不起头来。
老王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瞒你说,容姑娘,刚刚我们哥俩过来,是想问你买两条鱼的。”
容葭:“……”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说什么买不买的,”对于金钱,她可能吝啬,但鱼就另说了,“两位大叔也算是我的贵人,没有你们,我也想不到张这个榜。”
一边说着,容葭让罗叔帮忙挑了些鱼装到老常的筐子里,和他道了别,跟着老常和老王往回家的方向走。
老王说:“姑娘钓技殊为奇妙,我和老哥看了这半天,虽然相信个中没有猫腻,但也实在不明白妙处在哪里。”
容葭沉吟了一下,说辞确实不好想。钓鱼虽说讲究技术,但科学知识先行,鱼竿、饵料、钓位、调漂已经占了很大的比重,她全都换过了,再说自己高明在哪里?抛竿的手法么?
这可不能说是决定性因素。
既然不能老实回答,那就继续忽悠,她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过几日吧,我有个想法,到时请两位大叔来测试。”
“什么想法?”两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他们两个中,老常年长一些,孩子也有十来岁了,论年级足以谈婚论嫁,可想如容葭这样侃侃而谈却是差远了。
容葭却不肯说了,转移话题道:“和两位大叔还未正式认识过,我叫容葭,是容家二女。”
她语气认认真真的,那两人也不好意思硬是追问,都学着容葭的语气先后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常滨,是个厨子,自己在镇上开了个饭馆,姑娘若有时间,欢迎来光顾。”老常身材稍微胖一点,面目看来相当和气,确实会让人联想到厨师这类的职业。
“在下王理,是镇上私塾中的教书先生。”
老王的职业却是稍稍出乎了容葭的意料。她忽然想到什么,连忙问王理道:“不知先生家中可有藏书?”
“有是有……”王理连连谦让摆手,“不知道姑娘要什么?”
“农书,涉及养鱼养桑的那种。”容葭印象里,古代也是有记载养鱼法子的书籍的,但不记得书名了。
在这个时代开钓鱼场可不像现代,技术随时能在网上搜索,再不然招聘个专业人才。她会钓鱼却不会养鱼,一切要从零学起,要么找老师傅,要么找相关的农书。
昨晚容葭已经在家中翻过一遭了,据罗妈说,祖宗应该有书传下来,摆在书房里,但书房里所有的书都被容柏打包带走了,连他决计用不上的农书都不放过,一点没想妹妹好活。
王理听闻,苦笑着摇摇头:“一本书少说要一两银,在下家中除了四书五经,少有其他。”
“那么,哪里可以买到这类书?”容葭点点手指,今天就有四百多文钱进账,多攒几天,咬咬牙也能买一本了。
“养桑倒好办,不用找书,你看着哪家栽了桑树的,叫人去打听便是。只是养鱼……我们秋余镇上怕是找不到,这镇子边上就有河,河里有鱼,哪有人特地去学养鱼?”王理说着,疑惑地看了容葭一眼,想不通她的意图。
容葭也没多做解释,虽然比较信任这两人,但人多嘴杂,钓鱼场开业还遥遥无期,她不想提前传得人尽皆知。
倒是常滨忽然出声:“我想到一个人。”
王理几乎也在同时拍了一下脑门:“是了,原公子!”
“啊?”他是哆啦A梦吗?要什么有什么的那种?
“姑娘莫非忘了?原公子做过知府,是一方父母官。他得宠时,管的也是鱼米之乡,说不定看过你想要的东西。”
常滨也跟着说:“原公子来镇上时,用了两架马车,一架载人,一架子满满都是书,比老王家多了去了,就算他不看,未必就没有。”
容葭听他们这般极力推崇原听寰,也觉得他有藏书的希望很大。
但原听寰闻知她想要经营鱼塘时,却没有丝毫想要相帮的意思。容葭难免多想一层,他是不是不想帮自己?
真的要去向他讨人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