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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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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银月瞧向坟茔,叹息,“你真地觉得边关就能安稳?大豊的盛世明月,只在长安,照不到十道三百州。”

天上触手可及的星空与地上连绵的坟茔相对,赵瑟瑟忽握住她的手,道:“所以,我要守住这份安稳。”

李银月看着她的目光,忽笑着学她,道:“固所愿也。”

“终于被我找到了!”一声欢呼突兀地出现在身侧,随即哎哟传来,两人看去,竟是品春摔了一跤,她正揉着腿,坐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不是蹲太久,腿麻了嘛。”

赵瑟瑟忙去扶她,用帕子替她擦了擦脸,“可摔疼了?”

品春瞧见李银月戏谑的目光,忙道:“不疼,一点也不疼,对了,娘子,李娘子,我有要事与你们说。”她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隔着帕子捏起尸体的手,道:“你们看他,面黄肌瘦仿若流民,但掌根却没有多少老茧,说明这个人并不做农活,反而在拇指、食指和中指还有掌心这些地方有很深的茧。”品春熟练地拿出牛骨撬棒抵住尸体的牙关,“而且他的牙十分整齐。”

赵瑟瑟与李银月皆是一愣,仔细看向尸体,又看向指着自己一口不是很齐整的牙的品春,双双蹙眉。

“这些茧的位置倒像是时常拉弓射箭之人。”李银月说着,也拿出火折在一旁照明,赵瑟瑟伸手探向尸体的牙口处,“品春,继续说。”

品春道:“这牙不止齐整,连磨损都太规整了,咬合面都快磨平了,和我们中原人吃软食磨出来的牙不一样,倒像陇右道、剑南道那带人常年吃硬食才有的样子。”

硬食、陇右道……

赵瑟瑟指尖抚过死者僵硬的下颌,忽的想起上一世曲小枫侍女被冰酪刺痛的表情……思绪一闪而过,赵瑟瑟借着火光端详,沉吟道:“胜州虽被突厥占领十数年,但据存活百姓和探子所说,在坚壁清野前,这里的土地依旧有肥沃,百姓吃不到精细的粮食,但这人既然不事生产,牙口又如此整齐,吃得粮食就不大可能是粗粮、硬食...他不是胜州流民,为何要往胜州来?”

李银月道:“会不会是镖局的人?”

赵瑟瑟摇头,“不会。书信不便,胜州收复的消息不可能如此快就传到陇右道,何况据我所知——就算陇右道的官员从邸报上得知,一些小官尚且不得知,何况百姓。”

品春道:“会不会是官商勾结?”

李银月皱眉,低头研究起尸体来。

赵瑟瑟主动拿过火折子替她照明,一面道:“如果真是抢占先机,不会只派一人。如果其他人也在,金吾卫不可能错认成流民。”

品春又道:“那就是看到金吾卫杀人被灭口了。”

赵瑟瑟顿了顿,“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这真的是陇右道的人,而不是……异族的话。”

“异族?”品春重复了一遍,忽然,翻出铜镊轻叩齿面,果然发出'铮铮'脆响,凑近细听几遍,道:“这是常年咀嚼砂石磨制青稞的特征,但陇右也有人吃青稞。”

此时,李银月也拨开死者衣摆,瞥见膝弯处的茧子。

赵瑟瑟顺势照过去,问道:“这里有何不妥吗?”

李银月点头,“我经常到西州走商,对于那边也有所了解。你看这个茧呈十字状,中原武人多习步战,膝部受力在外侧,磨出的茧子应是长条形。可西州人善骑,常年跪坐马背上控缰、劈砍,膝弯内侧才会生出这般十字磨痕。”

品春已动手摸上那茧,细细感知,“李娘子好厉害。”

李银月笑着摇头,看向沉思的赵瑟瑟,与品春道:“按图索骥而已,还是你这丫头更胜一筹。”

说着,她又探向死者腕骨,指尖触到骨节处微微凸起的硬棱,接着道:“果然……这手腕的硬棱,分明是常年持握西州古格弯刀才会有的印记。”

赵瑟瑟也伸手探察,却未有觉得哪里不同,心中闪过一丝不明的落寞,还没来得及察觉,又将心神放在手指探寻处的痕迹,暗暗将此记在心中,道:“裴照承认了金吾卫杀归城百姓的事,想来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尸体来自西州,就是不知此人是探子…还是行商经过……”

“也不能排除是目击金吾卫杀人被牵连的,验尸能知道的消息始终有限。”李银月认真道,“接下来,还得多靠赵娘子。”

赵瑟瑟的话卡在喉咙,半响才笑道:“我都还未理清这失落从何而来,看来你们习武之人的确是明察秋毫。”

品春侧身在一旁,将验尸工具一一清理收好,听见这话,忙道:“娘子,我从会走路就跟着阿爷阿奶验尸,娘子不过学了两个月,自然有很多东西不知道。就像娘子知道的事情,品春也有很多不知道。”

赵瑟瑟笑了,品春越发得意,啪的一声合起箱子,道:“比如上一次,小眼睛跟我说女人不适合当将军,他还说娘子和我说的平阳昭公主的事情是假的,他说,如果平阳昭公主真这么厉害,为什么接下来就没有任何的女将军和娘子军了?我当时可生气了,就想着如果我是娘子那肯定能马上有理有据的说服他。”

平阳昭公主......赵瑟瑟几乎快忘记这个史书中的开国公主,现在没有女将,连公主也只沦为和亲之用,明远公主如此,朝云公主如此,上一世的的永宁公主也如此.......离军权最近的公主是裴照的母亲,平南长公主,她嫁给了骁骑将军裴况,她的儿子也是帝王看中的将才,但也仅此而已。

哪里还有平阳昭公主?

她也无法反驳为什么。

仰头看向触手可及的星辰,赵瑟瑟嘴角微沉,深吸一口气,笑着道:“别的将军我不知道,可是我面前就有一个仵作和一个不良人,都是女郎,而且我相信她们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厉害。”

李银月也笑,“你这话让我想起我的母亲。”

赵瑟瑟道:“你的母亲?她也与你一样是个侠客吗?难道她当初对你的希望也是让你做一个不良人?”

李银月点头又摇头,“ 她比我厉害多了,她对我的期望啊……她带我去过大漠最深处,那里的星星比这里还要触手可及,我当时指着月亮问她,我的名字是不是因为月亮?”

赵瑟瑟和品春都看着她,“然后呢?”

李银月摩挲着腰间的银鞭上的银币,道:“母亲将这条银鞭交给我,说,银汉为章,月行无缰——愿如《庄子》所言‘泛若不系之舟’,脱尘网、破桎梏,以自由为帆,在天地间自寻航向。”

赵瑟瑟怔愣住了,她忽地就想起了当初在客栈看到的那个女人,如风如蛇的女人,“你的母亲一定是个通透又厉害的人。”

“她的确是。”李银月看向赵瑟瑟,笑道:“一个多月前我初次见你,品春就请求我龟息功交给你,那时我忙着公务,现在,赵娘子可愿意学?”

赵瑟瑟只觉一股惊喜袭来,人都懵了两分,“可,我的身体不能习武…”

李银月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晃了晃,道:“我总有不在的时候。其实刚才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这份龟息功是我按照母亲传给我的根据你的情况改良而成,以呼吸代血脉,循手太阴肺经而行,虽然会难上很多,但……我信你。”

借着月光,赵瑟瑟能看出册子之上,墨色仍新。

李银月握住她伸出的手,放上那册子,“我也希望早日看到你脱尘网、破桎梏,自由无惧的那一天,如果有那一天愿你如月,不忘初心,照护边疆。”

她不可能永远依靠父亲与哥哥,赵瑟瑟目光定定,道:“诺重千钧,不敢轻怠。”

“记住这个痛感,行气偏差时会预警。”李银月笑着,忽然握住赵瑟瑟右手,在其合谷穴刺入一根银针,道:“我会定期查看你的修炼进度,莫要懈怠。”

赵瑟瑟瞧她促狭的目光,也笑道:“我们去朔州短则半月,长则不定,是不能以自己的真实身份行事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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