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进展怎么样了。”
余乐果咔咔吃着薯片,大喇喇瘫在沙发椅上耐心听完了江稚鱼的今日要闻。
“噢,虽然过程不太好,但是结束的时候还勉强,”白清宵转身倒着水回忆着,“主要是白清宵那人脑子太清奇了,我都不知道他脑子怎么长的,居然认为一个成年人会摔——”
“停停停,”余乐果抬手打断,满脸莫名其妙,“谁问白清宵了,你的赌约追求对象不是贺知春吗?”
江稚鱼僵了一下。
对哦,对哦!
为什么他会下意识觉得余乐果问的是自己和白清宵,没道理啊。
江稚鱼喝了口水,神色疑惑,感觉自己脑子里进的水更多了。
因为今天和白清宵打交道太多了?
可是为什么他要和白清宵打那么多交道,正常人谁和情敌说那么多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追白清宵呢。
此想法一出,江稚鱼一阵恶寒窜到头顶,“说起来我今天好像是没和贺知春说几句话。”
余乐果无语,“你这算哪门子的追人,话都跟竞争对手说去了。”
这话江稚鱼就不乐意了,反驳道:“我第一次追人没经验,下次,下次绝对——”
“下次绝对不要再看见你。”江稚鱼微侧着头,咬牙切齿地对身旁的男人说。
男人闷笑几声,笑意盈盈地支着脑袋看回去,“这次可不能怪我,这是意外。”
江稚鱼默默翻了个白眼,天知道他在做了一晚上追人计划做得头晕目眩不知天地为何物后却在早八课上看到白清宵这张脸时,有多绝望。
“呸,哪门子意外,我从来没在这节课上见过你,”江稚鱼斜了他一眼,“天知道你在打什么鬼心思。”
白清宵直呼冤枉:“思政这种大课你怎么确定你见过每个人,再说了我这是闲暇接接代课,长期代课,一节课十块呢。”
“十块钱……算了懒得理你。”江稚鱼丢下这句话抬头听起了课,百无聊赖地甩着笔,无意间扫视到白清宵不知怎么格外倾斜的手机屏幕。
……这人是有信息暴露癖吗。
正打算收回视线,眼睛却不由自主定位到了极其敏感的几个字。
“你要去跟贺知春吃饭?!”江稚鱼下意识忘了控制音量,引得身边好几位同学侧目相看,于是尴尬地咳了咳,赶忙压低声音用气音道,“说好的公平竞争呢!”
“呀,”贺知春睁大了眼睛,似乎很惊讶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把手机盖住了,语气谴责,“你怎么看别人手机呢。”
“我!”江稚鱼把眼睛瞪得更大,噎了一下,“你自己把手机往我这边斜的!”
白清宵无辜地撇撇嘴:“我可没有。”
见白清宵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江稚鱼也不稀得再跟他争,追骂道:“你就说你是不是要和他去吃饭吧,你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你先说要公平竞争的,你作弊!”
“什么时候,我也要去!”可不能让这小子捷足先登,让这场赌约成为他人生对局中除了姐姐以外唯一的败笔。
白清宵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说了声好吧:“既然被你发现那就没办法咯,只能是带你和我们一起吃午饭了。”说完似乎还很懊悔地摇了摇头。
江稚鱼:“这还差不多。”于是哒哒开始给余乐果发消息。
【一条鱼】:我中午要去和贺知春约会,你自个儿去吃饭吧。
余乐果几乎是秒回,也是个不听课的。
【开乐果】:重色轻友,就你和贺知春啊,不错啊比昨天有进步!
【一条鱼】:实则不然。
另一边的余乐果心叫不好。
【开乐果】:不会还有白清宵吧。
【开乐果】:那你约毛线会呢,三人修罗场,走开走开。
被余乐果驱赶的江稚鱼撇了撇嘴,掏出包里的小镜子开始紧张兮兮地整理仪容。另一边的白清宵似乎也医学奇迹治好了信息暴露癖,把手机给正了回去。
【白白白白眼狼】:计划通,gogogo!
【红枣茶】:哦哦哦,有人在乎医学生的死活吗?天天陪你们在这玩过家家。
白清宵笑了。
【白白白白眼狼】:大学霸抽抽时间吧,到后面我肯定让他把你给忘到奶奶家去,就无人耽搁你医学成神之路了!
发完消息,白清宵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侧过头打量。
今天的江稚鱼难得把头发散了下来,棕黄的发丝软软地垂下,头顶翘起的几根金色呆毛跟江稚鱼较上劲了,下垂的狗狗眼都要气得飞出去。
一条正在梳理鳞片的鱼。
白清宵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句话,把自己逗笑了。
气得脑仁疼的江稚鱼举着镜子用余光斜他,态度恶劣:“笑什么笑,你不收拾还不让我收拾了。”
“天天就是白t牛仔裤的。”江稚鱼自言自语地咕哝道。
听到这句话,白清宵的笑蓦地僵在嘴角,垂眼看了下自己的穿着,有些失语。
……太普通了吗?
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看来得分一部分预算去研究研究穿搭了。
思及此,白清宵迅速打开手机一顿敲[老板,上次你说的单我接了。]
【老板】:小猫收到.jpg
白清宵摁灭了手机,眼底情绪不明,只是眉蹙得更紧了。
不够,钱还不够。
目光不由在小少爷的脖颈手腕间挪动,最后停在了他的右耳垂。
圆润的青玉珠坠着红色流苏在发丝间晃动,衬得那张脸愈发瓷白。
他突然有些泄气,现在兜里的钱连小少爷的耳坠都买不起。
惆怅之中,转眼间下了课,江稚鱼看起来比他还着急,收起书装包就迫不及待拽着白清宵奔出教学楼。
“慢死了慢死了,”江稚鱼头也不回地吐槽,“你很喜欢下楼的时候人挤人吗?”
白清宵听见自己应了声没有,紧紧盯着江稚鱼滑到他手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