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办,我让人跟进,这事也急不来。”秦以迢在书桌边挂断自己的电话,跟商逐宁说道。
二人商量沟通完公司出现的问题,商逐宁拿起桌面上放着的手机。
秦以迢从他这个空荡荡的书房左右走了一圈,就听商逐宁突兀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拉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怎么了?”
商逐宁:“你开车来的?把车借我。”
秦以迢不明所以:“钥匙在玄关放着,怎么了,出什么事?”
他跟着人出去,对方穿着休闲服就要往外走。
“穿件外套再出去啊,今天天气预报说降温!”
话音落下,商逐宁的门也关上了。祝攸轻听见声音探出脑袋。
秦以迢知道最后留着季遂和他还有闫倘在客厅,闫倘闲无聊走了是常事。
“那位呢?”
祝攸轻睡眼惺忪,商逐宁这的沙发太舒服,他躺着躺着就睡着了,这两天时间委实舒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错觉让他恍惚回到学生时代,“不知道,我这睡觉呢。”
秦以迢若有所思。
季遂没有下车,单驾驶位的车门大开,刮进来的海风咸腥,冷淡。
季遂看着往海边走去的喻湛容,叹了口气,认命跟上去。
“着风景是挺好的,但是这么刮下去我们——”
走前面的喻湛容静默转身,脱下身上那件瞧着价值不菲的风衣,里面只有件单薄的衬衫。
“你——”
“你以为我是你?”喻湛容眼里就差写了,我没你这么弱的身板。
这件衣服套在季遂身上拖地,全身上下真是被裹了个遍。
季遂懒得动,也不管这是喻湛容的衣服,囫囵吞坐下,离海边有段距离,沙子是干的。
他仰头看着他,眼睛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更加透亮。
喻湛容眨了眨眼睛,也在他身边坐下。
赌气把人带到这里,少有的做了没有计划的事,当时看着季遂穿着商逐宁给他准备的衣服下楼,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
把人带走,里这远远的。
来到海边是他在路上随意导的地址,夜晚的海潮声阵阵,白噪音似的给Alpha狂躁的心安抚下来。
“你解释吧,我听听。”季遂把话题拉回正轨。
他不希望喻湛容钻牛角尖,也不希望他的人生道路越走越偏,现在的他只能算是偶有恶作剧,比起那文章后半段的恶贯满盈来看,简直不值一提。
他不想面前这穿着衬衫亭亭玉立的青年腐烂。
“说什么?”
喻湛容的声音很轻,好像会被风吹走。
季遂缩在他的衣服里,“说说你当初把我们关系乱写的文章发出去,之后还想做什么?”
喻湛容好似不被海风影响,大喇喇坐着,任由风将他的肌肉刮出轮廓。
喻湛容的五官不比商逐宁深邃,也不像柏昭冷漠,他的脸很像海报上会有的模特。
尤其是在这夜景中,什么表情都没有都显得迷离,这样虚无缥缈的感觉是很吸引人的。
在他身边,不由自主被他带着走,想要为他解忧,替他做一切可以让他开怀的事。
忧愁和思虑不该停泊在他的眉目间。
“我想拿你当靶,带你回家,让我爷爷高兴,也让周围的人歇心,但是这之后喻家的目光会停在你身上,你可能会过的不安,也可能举步维艰。”
“奇怪吧,怎么跟我搭上关系却被说的这么不堪?外面不都说我喻家金窝银窝好的不行么?”喻湛容扯起一抹讽刺地笑。
“那张邀请函。”季遂想起来那张敷衍的,没有被重视的邀请函,在他拒绝时,喻湛容甚至感到轻松的邀请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季遂撑着下巴看他,没有就他刚刚的话发表什么意见,他不好奇他们家的龃龉,每个人相处都要学会給对方留空间,打听太多未免是好事。
喻湛容不意外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季遂从来不关注他们的家庭,他只关注他这个人。
“所以我忽然不想带你回去了。”喻湛容看向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季遂沉默。
他这个解释,就跟没有解释差不多。
“但你依旧躲着我。”喻湛容语气轻松,但说出来的话显然没有那样淡然,“你看,就连约你,我都得三番两次,最后用上谎言。”
Alpha的示弱都别有用心,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标不择手段。
这句话所有的Alpha心知肚明,但刚刚成为beta,就连信息素都还一知半解的季遂不知道。
他的情绪随之变低。
直到远处传来另一辆车的油门声。
喻湛容头也不回,似乎知道来的是谁,也不惊讶他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
他继续道:“我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我们关系挺好的。”
引擎声停在不远处。
“如果我跟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Alpha的眼睛亮晶晶,看向季遂仿佛盛满情绪。
车门开合,脚步声响起,不过十来步的距离,商逐宁停在季遂身边。
“走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