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陵笑笑做出一副没办法,我只好答应的样子,惹得一些一众少女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宋琢玉也垂头轻笑。
她原本只想陪霍溪随便玩玩,如今有彩头,那就不一样了,堂堂侯府世子,拿出来的东西肯定不是凡品吧,说不定值好些银子。
宋琢玉有精神了。
而霍溪于女红一事本就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她这是看人家穿起来简单,以为自己又行了,结果真上手那又是另一回事。
月色昏昏,手不是自己的也不听话,居然一个孔也没穿进去。
一炷香过后,她败得毫无悬念,宋琢玉出乎预料地穿过了五个孔,比起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要厉害。
霍溪惊叹道:“你怎么这么厉害?”
宋琢玉谦虚:“可能是运气好罢了。”
可实际上,她很小就学着做刺绣手工拿出去卖钱,刚开始手艺不行,白送都没人要,没办法只能在闲暇之余自己练习,手也不知道扎破了多少个血窟窿,才开始卖得出去,因为穷困,所以总是被逼着往前走,个中心酸不足为外人道也。
吴氏让丫鬟拿来了银子,当场兑现。
三人领了银子个个喜气洋洋,然后所有人都看向霍陵,等着他拿彩礼。
霍陵临时过来的,自然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个时候庆元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母亲,可否容我明日再准备这彩头?”
“吴氏见他实在拿不出,也不为难,道:“既如此,那你明天备好送过来就是了。”
话音刚落,霍陵道:“等一下,我好像有东西。”
他说话时,一只手似乎在衣襟里摸索什么,不多见拿出了几张叠在一起的纸张。
随后起身递给宋琢玉,道:“回去再打开看。”
宋琢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吴氏不满,“你该不会是拿了几张废纸糊弄人吧?”
霍陵哭笑不得,“娘,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吴氏转头看向宋琢玉叮嘱道:“回去看了若是个没用的东西,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霍溪也帮腔,“就是就是,不能便宜了哥哥。”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等乞巧活动结束,宋琢玉与霍溪回到了房间里,霍溪迫不及待地怂恿宋琢玉将刚刚霍陵给的那几张纸拿出来看看。
宋琢玉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打算,拿出来翻开,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却见里面居然详细地写了一些基本书法技巧,其中还附了一张基础的临摹字。
霍溪轻轻地“咦”了一声,随后道:“看来这是我哥知道你最近在练字,所以特意为你准备的。”
宋琢玉问:“世子怎么会知道?”
霍溪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我说的,前几日我跟问我最近在做什么,我就说了在给你当先生,教你写字呢。”
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宋琢玉嘴角微弯,似乎是个好兆头。
霍溪忍不住嘟囔,“他弄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亲自教你不就好了,不过他凶得很,怕你到时候受不了就是了。”
“世子肯定是很忙,哪有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霍溪撑着下巴摇摇头,缓缓道:“玉姐姐我觉得你是误会了什么,我哥最闲了,从小到大爹娘都不管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有什么可忙的。”
宋琢玉疑惑道:“可是世子是状元啊,想必读书就花去了他好些时间。”
霍溪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玉姐姐我哥根本没怎么花时间念书,他好像是天才,从小过目不忘。”
宋琢玉哽住了,“天才!那真是令人嫉妒。”
霍溪用力地点头,表示认同。
乞巧节过后,宋琢玉又开始了从前的生活,不过又加了一样女红课。
侯夫人吴氏看了宋琢玉在乞巧节上的表现,自认她十分有天赋,便询问她是否想学,一手好的女红其实对有很多好处,这是为了她好,宋琢玉自然不会不识好歹。
她来着不拒,在她看来,多学一样,往后若是离开了侯府就多了一份依仗。
她什么都想学,从而导致她一整天都非常忙碌,像个陀螺似的,片刻不得停歇。
一个月之后,她的字已经有模有样,仔细瞧瞧,也能看出几分状元郎字迹的神韵,宋琢玉对自己还算满意,但她追求的是精益求进,心想若是能得到霍陵再指点几句就好了。
在侯府的生活充实有趣,大概就是她从前憧憬的日子,若说有什么不满,还真有一点。
那便是孙先生对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