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江很满意班郡做的事情,毕竟一个目击者没有,连枪响都听不到。
班郡把领走的办公用品如数归还,手枪,皮套,手机,一字排开。
萧江说没事,你拿着吧,之后让你办什么了也需要这些。
老粟立在一旁,不吭声也不离场,直到萧江让老粟出去,他才不情愿地回避。
别墅书房里只剩下班郡和萧江,后者让班郡坐下,再把烟灰缸推过去给他,顺便帮他满了一杯酒。
班郡努力地劝服自己不要盯着萧江打量,但后者仍然能从余光里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萧江的办公室有个几个立式书柜,还有几个档案箱。里面满满当当全是各种材料,只有一幅画让整个氛围增添了少许柔和的色彩。
那是黑岩河。
班郡看向了那副小小的画,画的角落有一个绿色的徽章,“萧老板去过北原?”
“嗯,”萧江在文件上签了几个字,然后把本子合上,也看向了那副画,“年轻时候去过一段时间。”
黑岩河是北原边界的一条小河,涨水期是河,枯水期则与周围的粗砂地融为一体。
北原人曾在那里抵抗着永泽人的进攻,那一场战役打了四年。
四年之后,北原妥协,把黑岩河周围整个郡割让了出去。
于是永泽人在那里统治了十年有余,美其名曰保卫黑岩河的子民,帮他们建设家乡,实际上不过开采黑岩河地下的矿石,用的还是他们黑岩河的囚犯。
十年之后永泽人退出,黑岩河彻底成为了一片荒地。留在上面的北原本土人已经不多了,毕竟青壮劳动力跑不了的,也都湮没在沙砾里。
班郡几乎所有的血亲都消散在那片土地,无论是臣服于永泽的,还是因为抵抗而在砂地里被处刑。
“永泽联合军?”班郡问出这句话时,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几乎要跳出喉咙。其实对萧江的身份已经确定得七七八八,可他仍然很担心得到肯定的回答。
他追寻了这个身影将近二十年了,岁月改变了他记忆里那个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