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茶几上,没有放着茶具,反而搭配着格格不入的化妆镜和珠宝匣子。
现实世界里,楚鄢的原生家庭也是诗人口中的富豪家庭。
这种家庭最讲究的就是摆设搭配要一个风格。
如果是混搭的话,他人一眼就会发现。这户人家已经是日薄西山,连成套的摆设,珠宝首饰的没有。
只是装装金玉其外的样子。骗骗不知道、不懂的人。
原身身上一定带了香水和补妆的东西。这些东西比较小巧,应该是在原身随身携带的包中。
休息室一览无余,会在白狐皮披肩下盖着吗?
楚鄢从软凳上站起,转过身来,看着不断传着声音的门外。
门反锁着,楚鄢不用担心那道声音的主人,突然进来。
即使门外的人有钥匙,开锁的时间,也能给他留有余地,稍作做准备。
楚鄢小步小步走到穿着两只高跟鞋的地毯中央,穿着罗袜的脚落在羊绒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楚鄢弯腰捡起两只高跟鞋,把它们按在脚上。
楚鄢继续保持沉默。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多说多错。
他掀开披肩,果不其然,一个金链贝壳包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
楚鄢坐在沙发上,将贝壳包放在腿上,“啪嗒”一声,闭合的包,开了。
口红,眉粉,香水……小小的贝壳包里,暗藏乾坤,海纳百川。
楚鄢把香水按压几下,往耳后、手腕、发尾各喷了三下。
门外不知道身份是管家、助理、还是传话侍从的继续传话。
“您不用担心二少爷会不给您留颜面。”
那道声音又交代了一条信息。二少爷和原身不太对付,关系并不融洽。
甚至恶劣到连传话人都知道,二少爷对夫人的态度很差,。
这个二少爷真是演都不演一点,虚情假意的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一做。
楚鄢想到自己家里的那摊破事。把二少爷的人设按在一个个人身上,通过代入的方法,推测出这位二少爷:
要么地位高,有实力;要么受宠,不在意夫人的感受。
“二少爷”肯定不是原身生的,原身是个男的,又生不了孩子。
二少爷,应该是老爷和其他人的孩子。
可是有二少爷,那就一定有大少爷。楚鄢想起现实世界中,他所熟知的、豪门的混乱关系。
忽然有些不确定下来。
传话人又扣了两下门:“夫人,您在听吗?”
楚鄢来不及再加仔细分析。现在的情境,他必须回复了。
最致命的是,他还没有摸清楚原身的所有信息。
楚鄢拥有的信息太少了,这让他陷入被动的局面。
房间里第二个人身上的香水味,还没有散去。楚鄢起身,一边走向南面墙壁的窗户,一边回答传话人的提问。
“我在。我还是有一些不舒服,再休息一会儿。”
话语落下,楚鄢也是一步一步挪到了窗户前。
其说是普通窗户,还不如说是落地窗。
楚鄢推开窗户,却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身影,背对着楚鄢。他披着及腰的白色长发,站在露台上。
夜色暗涌,繁星点点。
本来可以柔和棱角的长发,也遮不住他身上如利剑出鞘般的凌厉气质。他白色却并不显枯燥的的长发,像是经历了家庭重大变故后的一夜白头。
而像月光一样皎洁的白发,衬得他的背影出尘脱俗。
夜风送来了他身上的气味。
是那股楚鄢熟悉的乌木香。
身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剑眉星目的俊美脸庞,眸色极深,高而挺拔的鼻梁上,点着一颗细小红痣。
小小的一颗红痣,瞬间把他从峥嵘轩峻的高峻雪山,拽入碌碌红尘。
他的穿着,像是一个old money,低调内敛。从西装的裁剪上,楚鄢看得出来,是顶尖大师手工裁缝的工艺。
肩线、腰线、袖长……极为服帖,衬得他越发肩宽腰窄。仿佛上一秒,他是从衣香鬓影、纸醉金迷的时尚晚宴里,走出来的国际超模。
楚鄢余光瞥见对面人的手腕上,带着斐达翠丽的钻石古董表,西装胸前别了一枚钻石簇拥着蓝宝石的胸针。
凭借陪家中女性长辈定制宝石的经验,楚鄢看得出来,胸针上的蓝宝石,是一颗六射星光切割工艺、8ct克什米尔无烧矢车菊蓝宝石,配镶2ct D色钻石。
价值连城。
这枚胸针,比楚鄢那一整个珠宝匣子里的珠宝,都要昂贵。
在夜幕昏暗的灯光下,那枚蓝宝石的火彩惊人,流光溢彩,闪得楚鄢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偏偏是蓝宝石的火彩,照亮了露台外人的唇。
楚鄢看到了他的唇色,有着浓浓淡淡的口红印,泛着水光。
偷情对象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窗外人清冷疏离的气质,在看向楚鄢的那一刻,融化了些许。
他的嗓音本身的声线如山泉溪涧,却又因为夹杂了其他的情绪,变得低沉:
“Darling,你又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