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达上中学的时候也曾经当过一位忧郁的文艺少女,读过《撒哈拉叉叉》之后对沙漠总是抱了很大的好感与神往之情,那一望无际的沙尘之下埋藏了怎样的故事?澄澈的星空下是否会走出一个神秘的异国王子?
现在——
王子是有了,但一点点都不美好。
希达抬起头,伊兹密正高高坐在骆驼上,宽大的罩袍遮盖了他的背影。
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连猜带比划,希达勉强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词句,像是“吃饭”、“喝水”、“休息”之类的。
断断续续的她拼凑出一点信息,这里是一个叫比泰多的地方,抓她的人是比泰多的王子,至于什么年份,自己还在不在地球上统统不详,这也是为什么希达在领悟到“主人”这个词背后的含义之后仍然没有逃跑——举目无依,语言不通,就算她现在被放了也不敢走好不好!说不定死得更快一点。
由此可见,这一个多月把希达同学身上最后一点浪漫主义色彩也磨没了,再不敢对穿越女的猪脚光环抱有侥幸之情——不然,在她因为见了王子没有行礼而被王子的奶娘鞭打时,怎么没有帅哥出来救她?
韩信能忍(跨)下之辱,自己还得留着小命回家用呢,希达宽慰自己。
“希达,要不把东西分我一点?”身侧,基姆轻轻靠过来,一边做了个手势。
“啊,不,不。”希达回过神,赶紧用笨拙的语言拒绝到,“你很多了已经,不能再多了,会累。”
“你真的没关系么?”基姆眼神很是担忧,伊兹密王子的这个新奴隶,身板比他们几乎小一圈,力气也不大,不像传闻中武艺高强的样子啊,他总担心他随时能给背上的大包裹给压趴下。
希达感激的冲他一笑,“真的,不用,我可以的。”这个叫基姆的小伙子真是个好人,一路上帮了她好几次,分行囊的时候也是挑了最轻的给她,她怎么好意思再连累他。
她把行囊用力往上颠了颠,她特别想念她那只旅行用的大登山包,轻轻松松背在身上多潇洒,更可气的是这么重的行囊里没有一件是她的东西,她的全部财产就两套换洗衣服,打了个结系在腰间,至于她穿越时穿的短袖和大花海滩裤,因为料子稀奇已经被伊兹密王子强征了去,可能是看她表情可怜,又给了她一块白布,现在化身为她的内衣裤。
打击太多,贴身衣物被人拿去参观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看吧,看吧,看你能研究出个什么来,希达面无表情地想着,她那天不该穿打底裹胸而是应该穿胸衣的,这样就能欣赏伊兹密举着女人内衣研究的蠢相了,说不定他还能把钢圈抽出来当传家宝呢。
休息的号令传来,希达踉跄着放下包裹,瘫倒在沙子上。
“希达——”但显然,她不会这样轻松就被放过。
“是——主人。”不情不愿地喊出这个字眼,希达挪到伊兹密帐篷里。时间仓促,帐篷很简陋,但已经铺上了厚实华贵的毛毯,踩上去舒服极了。
伊兹密正在看一封信,头也不抬伸出手,“把酒杯拿来。”
瞬间,希达感觉自己快要被点爆了,酒杯离他不过一米远,稍微伸长点手就能够到,结果他居然为了这个把自己使唤来?他真以为自己就是他忠心耿耿任劳任怨的奴隶了?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也许可以一直默默地承受着某种痛苦,但却往往会在某一时刻被一个动作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