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人被踹飞,外面守着的人全部向屋子走来,姚瑶站在门口,睥睨着他们。
他们一拥而上,而她的也不是吃素的,抬手便将来者的手骨打断,进而再一掌劈到另一人脸上,那人摔出去,其身后的人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同僚,后退了半步。
她的手刀练得极好,光靠县廨里的人根本无法将她打败。
“都上啊!愣着干什么!”这一群里为首的呼喊着。
话落,他们再次扬起手中武器,向姚瑶冲去。
而她却赤手空拳的与对方交手,不管扑向她的有多少人,她都能游刃有余,曼妙的身姿,配上干净不拖泥带水的招法,衣裙闪影而过,不费力地躲开刀光,一击要害,可这也只是她五分之一的能力,明显是留了后手的,被她打倒的人没有直接咽气,只是暂时痛苦地躺在地上乱翻罢了。
她已经很收敛了,只是断了这些人的骨头,后续找到神医还能医好,可没要了他们的命。
不出五分钟,整个院子里就剩她一个能站着的人了。
其实是有些手疼的,姚瑶揉着手,站在院中,衣尾已满是污渍。
根据之前收集到的信息,县廨的案卷室与她被关的地方隔着一面墙,若从侧门而过,走过小草地,便能到了。
说她的案卷能证明她是杀人凶手,确凿无疑,那她就毁了它们,让他们再也无法靠这个来污蔑她,师父曾说,如果下定决心,就要去做,不留余地,否则后患无穷。
当年她就是太相信陈随了,以为他刚正不阿,会给自己洗冤,可事实是,他完全把错归在了自己身上,那就别怪她引他入虎穴,被猛虎所伤了,至于他是怎么把自己的命给丢了的,她可不知道。
案卷室是整个县廨存放各种案件的地方,所有判了的,没判的,都会放在这里,本应该黑漆漆的案卷室此刻亮着一株蜡烛,灯火将坐于桌案前的女子照明,从窗户纸上印出柔美的身躯。
裴素素又一次孤身奋战,熬夜在案卷室找卷宗,是关于姚瑶的,她要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案卷上写到,姚父将姚瑶母女抵押出去那天,获得了一笔钱,并带着这笔钱离开了宜县,再也没出现过。
而姚瑶的母亲赵氏,趁夜将富户打晕,用自己那稀少的银两换来一辆马车,本欲和女儿就此离开,谁知富户这时醒了,带人追了上来,姚瑶竟当下决定,把刚上车的母亲推下车,赵氏因力冲入对面十几个男丁面前,一把被他们抓住。
姚瑶就这样驾着赵氏所有钱财换来的马车,重新回了平安县。
简直令人细思极恐,事情发展得完全超乎想象,与桌案上另一种事情经过全然不同!
“表姐看得可还好?该给我看看了吧?”柔细的女声从背后传来,裴素素后背“嗖”的一下凉了起来,全身汗毛立了起来,猛地一回头,对上的是脖子上缠着纱布的单衣女子,她的容貌在她眼中渐渐清晰,竟有几分碧玉羞花之色。
还是她长得好看!这面相,她一个女孩子都我见犹怜!
裴素素手抓着宣纸的力紧了紧,心里赶紧理思路,她逃过门外几个捕手的看管来了这里,没有一点声响,那么一定是与他们打过手了,可她却还平安无事,说明她也会武!
也就是说,她先前的猜想是对的。
“表姐为什么不说话?是不爱说话吗?”姚瑶步履轻盈地向她走来,裴素素马上就要起身,却被她的手按住了肩膀,毫无较劲的机会,生生的重新坐了回去。
“表……表妹,你这是做什么?”裴素素感觉到冰冷刺骨的手摸到了她的后脖颈上,那感觉锥心至极!
“很久没有听到这声表妹了,还真是想念,妹妹我能出来,还要多亏表姐帮忙。”说着,姚瑶将铁片放在桌上,裴素素低眼看,紧张感涌上心头。
“不……不用谢我……”裴素素说话时很没底气,她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能不能让她放过自己。
姚瑶摸着她的肩膀,身子低下来,她将前身贴着裴素素,两人直接没有任何间隙,就连她的脸,也要马上贴在她的脸上了!
“表姐呀,看了这份案卷后,你觉着我是什么样的人?”她问。
空气极度闷热,裴素素心跳加速,可没等她想好如何回答她,她就自己先回答了,“忘恩负义,心狠手辣,亲手杀了恩人,毁尸灭迹,让她死无全尸,冷酷无情地推下母亲,好让自己逃命,说起来,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可真是该死啊。”
“该死的人不是你!是那些污蔑你的人!”裴素素非常敏感,这种敏感性人格让她立即从她的话中体会到了不甘,如果她是连亲人都能杀害的人,那她还不甘什么呢?不甘自投罗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