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到达边缘星还有一周多的时间,而蜂族的妊娠周期在一周,再拿不到蚁族的基因,林原时间就不够了。
裴叙迟似乎在躲着他,往常他经常观看机甲训练还有在会议室查看自由军动向,但是只要林原在训练室,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林原要是用什么借口去会议室汇报,他就扭头去训练室看行军蚁训练。
捏着裴叙迟给的空间折叠机甲,林原火都大了,妈的送死之前好歹给场饱饭吃吧,没有蚁族的基因,他这点体力就算精神力够,可才能开多久的机甲。
再逮不到裴叙迟,他就要对祁述下手了,死就死祁述一个,至少能让他多点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冷静下来,伤及无辜还是不对的,万一他一旦对祁述下手,裴叙迟一发疯连他们两个一起杀了送走呢?
林原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什么时候需要他求着雄虫了,哪次不是他还没动雄虫就自己扑上来了,现在他还要想着怎么勾搭雄虫?
可在他回到母星中央城之前他也是个雄虫啊,虽然说他被迫成为了虫母。
艰难的吐出一口气,他捂住了自己的脸,先捉到裴叙迟再说。
下午的训练时刻,林原拦住裴叙迟,他有些无措的看着面前高大的行军蚁,“我的翅膀最近有些不舒服,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林原已经不是过于幼小的少年人身形了,但水蓝色的眸让他在蜂族也看起来十分具有亲和力,偏纤细的身形让他看起来还是没有完全长成的蜂族。
裴叙迟本来要踏出去的脚步一顿,金色的瞳盯着他。
“你是觉得我会治病?”
林原额头青筋暴起,他也不管什么,直接在训练室放出了自己的翅膀。
那是蜂族士兵拥有的带骨刺、既坚硬又美丽,还能飞翔作战的透明膜翅。
林原放出的膜翅边缘排列着尖锐的骨刺,宛如精心打磨的利刃,寒光闪烁。
膜翅快速扇动,发出嗡嗡的低鸣。
很快训练室的雄虫都被他吸引目光,蚁族除了皇室都没有翅膀不能飞行,所以林原的翅膀对于他们来说是很少见的独特风景。
透明膜翅独具魅力,透明度极高,几近隐形,唯有在特定角度下,才能看到那微微泛起的幽蓝色光泽,仿佛是从深海中汲取的神秘色彩。
骨刺从膜翅的关节处长出,形态各异,有的如弯曲的尖刺,有的似锋利的锯齿。蜂族族在飞翔时,膜翅扇动的节奏沉稳而有力,可带动着身躯轻盈地投入战斗,
能想象到在战场上,林原能凭借膜翅的灵活转向,迅速躲避敌人的攻击,同时借助骨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那坚硬的膜翅在战斗中可以做坚不可摧的盾牌,又可以做锋利无比的利刃。
有行军蚁向林原搭话“真漂亮,我还没见过蜂族的翅膀。”
“这骨刺看起来真锋利!”
“为什么蚁族没有翅膀……”
裴叙迟被锋利又闪烁着绚丽光芒的膜翅拦住了去路,大皇子裴叙迟作为行军蚁的雄蜂是有翅膀的,蚁族的求偶和婚飞也离不开关系。
心情不好的裴叙迟抬眼望去那些停下训练的士兵
“都滚回去训练!”
“把你的翅膀收起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原当然知道,展示翅膀是带翼族雄虫普遍的求偶方式,所以他遵从了内心的,如果要吸引裴叙迟的目光,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给他展示自己的翅膀。
但林原忘了,在裴叙迟的心里他是一只秦筱塞给他雌虫,并且是他唯一能感受到信息素的雌虫。
于是被狠狠拉着手腕,带到了无人会议室,林原挣脱开裴叙迟的手,自己揉了揉手腕,然后挑了个沙发坐下。
“你翅膀哪里不舒服……”裴叙迟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又不会治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林原双腿交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该死的。我看你一点病都没有!”裴叙迟将手按在了林原身后的沙发上,他们离的很近,裴叙迟嗅不到什么信息素,但是也能感受到对方轻柔的呼吸还有望着他的浅蓝色眼眸。
“我不需要雌虫为我卖命,不需要你去自由军暗杀楼慕寒,我会带领我的军队打败他。”
难得裴叙迟这样低垂着金眸,没有怒火也没有杀意只是平静的和他讲话,林原能看到他的金眸从竖瞳在半阖上眼皮的时候扩张的微微圆润。
“你喜欢空间折叠机甲我也给你了,喜欢在训练室里我也允许了。”裴叙迟按在沙发上的手缓缓用力,他似乎很耻于讲出这句话,但是在林原望着他的单纯目光里,他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想法。
“你的翅膀……很漂亮。”
“但是你不能给其他人看,你是属于我的。”
裴叙迟掀起浅薄的眼皮,金瞳透过他银白的额发直视着面前的少年,他掐着林原的下巴警告道。
“你是我的匹配对象。”
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林原笑起来,伸出手握住裴叙迟的手,他低下头吻了吻对方的指尖,浅蓝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裴叙迟。”
“嗯。”
“你知道你躲了我多久吗?”林原抬起眼看着他。
裴叙迟喉结滚动着吐出他自己的答案“两天而已。”
“为什么?”
“……你对我的印象并不好,我总是让你受伤,或者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你就不跟我说话?”林原松开了他的手,失去指尖温度的裴叙迟心底带上了点失落。
“我不知道说什么……,况且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虫母影响了我,还是你影响了我。”
林原停顿了一刻,他没有在之前的雄虫那里听到过这个问题。
裴叙迟一只膝盖跪在了沙发上,林原被迫得分开膝盖,他们离的很近,金色的竖瞳和蓝色的圆瞳对视着。
“没有一只雌虫会长得像雄蜂,也没有任何一任虫母会开机甲,甚至……林原,没有任何人会是你。”
“那些娇弱的被教廷宠坏了的雌虫只会哭,他们从来不在乎虫族的未来,只能活在雄虫的庇佑下。”
“但,你是不同的,我或许有些明白了。”
林原歪着头,他好奇的抬着头并不明白裴叙迟想通了什么。
刚想问出的话语也被一个吻堵住了,这是裴叙迟第一次吻他,于以往对于他的残暴和阴晴不定不同,这个吻是从轻柔的触碰开始的,舌尖轻点在唇珠上,像小狗湿漉漉的触碰。
裴叙迟和他交换了一个温柔缓慢的吻,像是他自己留下的唯一一点私情全部都给出去了。
“拿走我的基因吧,林原,我并不信什么虫母,但是我希望你记住我。”
“用你的身体,记忆,还有触感,记住我所有的故事。”
裴叙迟松开怀抱,刹那间,背后那对翅膀猛地展开。
翅膀尖锐而锋利,每一根翅脉都如同精心锻造的利刃,透着凛冽的寒光。
膜翅呈现出一种不透光的黑色,深渊般沉默的黑,神秘而坚固。
一抹艳红色,似燃烧的火焰,从翅膀根部蔓延开来,在黑色的衬托下愈发醒目,同黑暗中绽放的炽热光芒。艳红色顺着翅脉蜿蜒伸展,如同流淌的鲜血,妖冶又不羁。
“在蚁族,婚飞是我们繁衍的方式。”裴叙迟抬眼看向林原。
“现在虫族已经不只是在星球表面飞行了,要去宇宙里面试试你的新机甲吗?”
林原摇摇头“比起机甲,我先更想先试试你。”指尖勾住裴叙迟笔挺的上衣衣领,指尖触碰上那双膜翅的内部。
裴叙迟的喉结滚动着,上挑的凤眸眨眼间金色的竖瞳紧缩着,眼尾透露出一抹嫣红,他情动的展开翅膀让林原触碰的更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