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些,在他的左眼眶下方,一个紫色的花苞正在悄悄绽放。肿胀的皮肤下,隐约可见一簇簇黑色的绒毛。
"又开始发作了。"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看来这个月,又要有一场好戏了。"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天明哥,你怎么不让人跟着呢?”
他的头微微偏过,右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阳光从凉亭的缝隙间漏下,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那张病得不成人形的脸被一片金色的面具遮去半边,唯有右半张还能依稀看出似曾相识的轮廓。
“珊翎,你来了。”他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浸过,沙哑而艰涩。
她走近,伸出手想要扶他,却在他起身的瞬间,连带着自己一同摔倒在地。那一口气没来得及喘,人已经栽在了地上,金色的面具骨碌碌滚开。
她这才又想起,这张脸究竟有多可怕。
凌天明的左颊,像是被某种霉素啃噬过,腐烂的肌理下隐约可见蜿蜒的血丝,纵横交错如地下河。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在那左眼角下方,一朵紫色的花苞正缓缓绽放,像是寄生虫一般,在他的脸上汲取着养分。
“天明哥,我扶你起来。”她一边说,一边试图遮住他的脸。
“呵。”他苦笑着,抬手摸了摸她遮在他脸上的手,“珊翎,这下你知道了吧?我这张脸,呵呵,要是被人看见,怕是出去连门槛都迈不出。不过啊……”他顿了顿,右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的笑意,“这‘花公子’的名号,倒也算风光。你说是不是?”
洪珊翎的手微微一颤,他说话时,嘴角的那道疤痕会牵动起整张脸的抽搐,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操控着偶人。她强忍着不适,开口道:“天明哥,这花又快开了,你……”
“我受得住。”他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几分固执的倔强。黄昏的光晕中,他的身影显得异常单薄,却又硬得像块镔铁,“我还要等小白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认命?”
她看着他,喉头发紧。这个男人啊……他的咬肌在说话时不住地跳动,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屈的固执。
多少次,她看着他在每月初发时痛不欲生,看着他满头虚汗地咬住布料,但从不会开口示弱。也不知他还能撑多久。
洪珊翎心口一紧,喉头像是被什么梗住。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内心一阵叹息:“
五年了,五年来,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像是在被阎罗王亲吻。
她想说些什么,却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觉得眼眶发热,喉咙发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