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歇语把那株灵植给祈看,问它能不能通过这株灵植让溱洧复活。
祈看着那株茎叶都微微泛黄的灵植,用爪子轻轻地碰了一下,浅白色的光晕包裹着整个灵植:“难说。”
边歇语拿出肉干递给祈,祈咬着吃完了一整根,转了一圈眼睛,斟酌地开口告诉边歇语:“虽然大概率没有什么结果,如果你闲来无事想打发打发时间,可以尝试用灵力滋养一下这株灵植,毕竟做点无用功也不会让你走错路。”
边歇语听懂了。
她激动地抱起祈揉它柔顺的毛,用额头抵着祈的额头,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祈,祈也佯装没看到边歇语眼眶里泛起的泪光,伸出爪子用肉垫抵着边歇语,试图将一人一兽的距离推远。
在酒楼的房间里,边歇语和贺言远两个人今天居然少见地没有早早上床睡觉,反而秉烛夜读,看着溱洧在宣纸上给她们留下的所有信息。
宣纸的数量并不少,记录着溱洧和何以年相遇的经过和其他的关键信息,甚至在旁边还有小字批注,提醒他们何以年及其他背后的贺家可能做出的一举一动。
烛光昏黄,宣纸上字也不少,边歇语毫无坐相地像一团泥巴一样瘫在椅子上,还不忘把自己的灵力敷在因为过多劳累而略微肿胀的眼上。
突然,她想起贺言远总是走着坐着就看书,说不定他有什么缓解眼部疲劳的好办法呢?
“你总是看书,难道眼睛不会觉得累吗?”
贺言远还在看宣纸,忙里偷闲地抬起头和边歇语说话:“看多了就不会。”
好敷衍,根据现代医学知识来说,看多了只会近视。
边歇语感受着自己温热的灵力,突然发觉自己还没有接触过贺言远的灵力……哦不,有接触过的,她捏着手腕上的珠子,感受到贺言远灵气的冰凉气息。
“能给我用你的灵力敷一下眼睛吗?眼睛肿得快要睁不开了。”
五月的夏天已经有了炎夏的势头,无所顾忌地在青囊门派这一小小的四方天地里耍着威风。
贺言远没有和她拌嘴,只是默默地分出两团灵力给边歇语。
到了后半夜,宣纸上的所有内容已经被两人整理得差不多,但酒楼依旧没有空房,因为在别人退房时,边歇语和言远两人还在东奔西走,找溱洧留下的线索时还要忙着应付神出鬼没的何以年。
“睡吧。”
房内的蜡烛恰好燃尽,免了两个人吹灭蜡烛的功夫。
自从溱洧离开,何以年异化,边歇语总是会在半夜突然醒来,虽然她自觉自己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可还是没办法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
可今天晚上,她发现了一个比自己睡得更不安稳的人……那就是贺言远。
贺言远几乎快要抓破枕头,就连对普通人来说十分结实的粗麻布也快要被他抓破,边歇语看到他缠绕在他身上的异化的气息。
边歇语不敢贸然上手去碰贺言远,她放出一点点灵力,试着用灵力包裹贺言远身上的异化,然后用之前她管用的方法除掉。
可奇怪的是,贺言远身上的异化的气息并没有攻击边歇语与她的灵力,只是很亲热地贴着她的灵力,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动物根据本能依偎着温暖的地方一样。
边歇语用灵力安抚贺言远,等到贺言远没那么紧绷,慢慢放松下来,才安心地躺回了床上。
边歇语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存在着对其他人没有攻击性的异化,就算是身体最虚弱的溱洧,身体里附着着的异化也有着非常强的攻击力;可作为专修医学的医修,练剑的水平尚未形成灵力,对双修也知之甚少。
这是异化的气息吗?还是贺言远修炼走火入魔,让医修的青色灵力与剑修的蓝色灵力混合而出的灰色灵力?
虽然何以年也叮嘱过边歇语,但边歇语看着被自己用绳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贺言远,还是放弃了一夜不睡,时刻紧盯贺言远夜间病情这一选择。
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边歇语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在睡着之前又给绑着贺言远的绳子。
至于这些是不是何以年弄出的幺蛾子,贺言远对此知情不知情、知道多少,贺家在背后起了什么作用……都留到明天再说。
第二天,边歇语和被自己捆得像粽子一样的贺言远四目相对之后沉默了。
“师兄,你都醒了,不如就自己解开这绳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