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家早餐店,老板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人,他穿着一件凉快的背心,在店里忙活着。
这家店生意很好,来排队吃早餐的年轻人很多。
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手脚麻利。
“老板,来一屉小笼包和两杯豆汁儿!”
“好嘞!”老板回答地中气十足。
蒸笼一打开,热气腾腾的白雾混合着包子的清香一块儿飘出来。
两人同时咽了咽口水,“哇,好香!饿了。”
买完早餐,他们沿着原路返回。
胡同里绿意盎然,鸟儿在树上啾啾鸣叫。
“喵呜~”一声猫咪的呜咽传来。
林岁栀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在层层枝叶的覆盖下,发现一只小狸猫趴树干上瑟瑟发抖。
看起来好像受伤了。
树干很高,要爬上去才能把它带下来。
二话不说,林岁栀把早餐递给林青团,走到砖墙边,两只手抓着墙顶,用脚一蹬,上去了。
林岁栀不是被骄惯着长大的。以前她在老家的时候天天和廖里他们几个翻围墙去果园里摘果子吃,所以她爬起来手脚很灵活。
她小心地站起来,沿着墙爬上了树。
看到陌生人靠近,小狸猫警惕起来,它缩成一团,发出凶狠的呜呜声。
怕惊动了它,林岁栀没有立马将它抓下来,而是把手慢慢贴过去,轻轻抚摸着它。
确认不会受到伤害后,小狸猫放松了警惕,用小脑袋蹭着她的手掌。
趁热打铁,林岁栀一把抓过小猫,将它带到怀里,准备回到围墙上。
好巧不巧,她刚从树上下来,就踩到一块松了的砖头,从围墙上跌了下来。
“哎哟喂,老娘的屁股哟!”
树上的鸟儿受到惊吓,纷纷逃走。
从围墙上掉落的瞬间,林岁栀紧紧将小狸猫护在怀里,屁股着地,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身上的棉白睡衣也粘上了泥巴。
林岁栀揉着屁股站起来,将小猫放在地上,观察它的伤口。
它身上有很多抓痕,手也出血了,不断往外渗着血,它身体很瘦弱,看起来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林岁栀想起自己买了小笼包,于是急忙拿出来掰成小块,放在手心,凑到小狸猫前面。
小狸猫用鼻子嗅了嗅,接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怕它噎着,林岁栀给它喂了点豆汁。
“团子,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姐姐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林青团点了点头,蹲下去看小猫。
林岁栀马不停蹄地赶到就近的一个药店,买了一瓶碘酒、纱布和消炎药。
火急火燎地跑到药店,林岁栀脸上开始冒着细小的汗珠。
趁着找零花钱的时间,林岁栀随意扎了一个低丸子头,因为扎的不紧,几缕碎发掉在她细长白皙的脖子上。
“这是找您的钱。”
“谢谢。”林岁栀拿着一袋药品赶回来。
林岁栀蹲在地上认真帮小狸猫清理伤口。
完工后,小狸猫喵呜一声,轻轻舔着她的手。
周屹去文具店买笔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小猫乖巧地坐着,少女蹲在地上伸出一根手指,恰巧碰到小猫的鼻尖。
明媚柔和的阳光洒下来,绕在她们身上,映出她的半边轮廓。
胡同里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将她本就松散的头发吹散,黑色的皮筋掉落在地上,阳光下淡金色的发丝拂过脸颊,扰得长长的睫毛轻颤。
宽松的棉质白色睡衣松松垮垮,隐约可以看到少女的纤细锁骨。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动,一种从未如此强烈的感觉涌上心头,像是一汪清可见底的凛冽冬泉,陡然注入炙热高温的盛夏,在心里顷刻间腾起漫天水雾。
墙外,一树雪白的栀子正在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