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栀摸了摸肚子上的暖宝宝,热量集中在她的手心,似乎没有那么痛了。
她的眼睫轻轻柔柔地扇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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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绵绵,空气里充满潮湿的气味,泥土的腥味飘散开,温度降低了不少。
林岁栀鼻子有些痒,打了个喷嚏。
她披上校服外套,没有拉拉链,随意敞开着,从桌上抽出一张没做完的试卷继续写。
马尾松松垮垮地搭在校服衣领上,林岁栀把散落在两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根,露出一截冷白的脖子和精致立体的侧脸。
乌娜看了都有些移不开眼。
外面到处是湿答答地,外出活动的人只有寥寥几个。大部分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要么争分夺秒地刷题,要么呆若木鸡到处神游。
聊天的人也不多,教室里偶然传来一两声不算高的音调随后又沉入寂静。
林岁栀正沉浸在一道题中,旁边的窗户什么时候被推开的她也不知道。
算出来后,她扭了扭脖子,一转头看到了窗外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林岁栀拿笔的手一抖,在卷子上划出一条黑线,“宋泉山,你趴这演鬼片呢?这要是晚上魂都能被你吓出来!”
宋泉山撅起嘴:“我都在外面好几分钟了,看你做怎么认真也不好打扰你。”
林岁栀有些发热,将外套脱下:“你找我有事?”
宋泉山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说。
两人站在走廊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林岁栀靠在窗台边,手肘撑在上面。
宋泉山不知道怎么开口,扭捏了好一会。
林岁栀等得不耐烦,欲进教室。宋泉山忙喊住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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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有期待时间过得越慢,因为放假,所以下午只要上两节课,这是北俞一中一直沿用的传统,不过返校时间要在周日下午两点之前进来。
最后一节课谁都没有心思听讲,都想着放假要去哪玩,跟谁一起。
所以没有哪个老师想把自己的课安排在放假前的最后一节,不过这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离放学还不到五分钟的时候,教室里跟炸开了锅一样,大家难以抑制住激动的情绪。
林岁栀收拾好书包,将作业塞进去。她看到桌上的数学狂练,犹豫了一下还是放进了书包。
时针一圈一圈地转着,下课铃准时响,大家不约而同地冲出教室,到处都是欢呼雀跃,楼梯间跟地震一样砰砰响。
校园里,又恢复了生机蓬勃的样子。
夏扬州不急着回家,跟着她们在楼梯口等人。
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几乎都走光了,才看到宋泉山跟周屹两人勾肩搭背地走下楼。
刚下完一场秋雨,青灰的檐角落着雨珠。
街道旁的店铺里早早地亮起灯来,昏黄的灯光穿过洁净的玻璃窗,映照在雨水浸泡过的路面上,深浅不一的大小水洼,都泛起幽幽的亮光。
乌海县有很多胡同小巷交错,街边有一老旧的音像店,里面很多CD都是八九十年代留下来的,模糊空灵的歌声从里面传出来。
一行人穿着蓝白校服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经过一家礼品店的时候,宋泉山掩着嘴咳嗽两声。
林岁栀想起什么停下来:“我们进去逛逛吧!”
他们推开店门,老板娘坐在柜台上追剧,听见动静也没抬头,只标准地说了句欢迎光临,让他们随便看看。
宋泉山这个拿起来看一下那个摸一下,实则注意力根本不在上面,他不太明显地跟在林岁栀后面。
林岁栀在认真地挑选礼物,目光定在了压在底下的一个淡蓝色发夹,夹子上面覆着银白色的细闪。
她翻出来仔细瞧了几眼,觉得不错就偷偷递给了跟在她后面的宋泉山。
宋泉山接过马虎地看了一秒就握在微微出汗的手心,生怕被人发现。
付钱的时候即使宋泉山速度很快,但还是被周屹眼尖地抓到了。
他一把勾住宋泉山的脖子,挑眉示意,一脸不正经地笑起来。
宋泉山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把东西藏到兜里,“回家跟你说!”
然后飞快溜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