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一根绷得太久的琴弦终于断掉,雷声轰隆隆地从遥远的天际奔来,闪电划破云层,将昏暗的房间照得忽明忽暗。
破破烂烂的纱裙缠绕在邬也身上,像交错的白色枷锁困住受难圣母,细软的布料在挣-扎中早已皱成一团。
这残忍的一幕,因为少年始终难以均匀的呼吸……又带上了许多别的意味。
荣越眼底闪烁着病态的色彩,他勾起唇,举着手机,将邬也摆出各种姿势,连续抓拍了好几张。
“小也太可爱了,但你放心,我不会用照片做什么的,只是给我自己看。”
邬也阖着眼睛没有说话,仿佛睡着了似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半长黑发被汗水打湿成一绺绺地黏在颈侧。荣越先前给他系上的蕾丝choker已经被扯坏了大半,但居然还顽强地束着细颈,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先让我出来,小也。”结束拍摄,荣越彬彬有礼地请求道。
有一道很短促的气音响起。
荣越突然笑出声,嘴唇弯成愉悦的弧度:“原来真的会有这种声音啊,好可爱。”
手指穿过邬也汗湿的发丝,荣越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俯身,将邬也紧紧压进柔软的床褥里,这里早已凌乱不堪。
昏昏沉沉中,以为荣越终于结束,开始放松身体的邬也完全没想到这混账还能继续,他吃力地咬紧牙关,眼皮沉重地睁不开一丝缝隙……去记住施暴者的轮廓。
“虽然我们都是第一次,但感觉小也比我要兴奋呢。”荣越亲亲热热地吻上邬也黏着choker的脖颈,唇舌在那片肌肤上流连,他咬着邬也的耳朵说:“谢谢小也款待。”
邬也的嘴唇有些发白,干裂的唇瓣上还留着几处细小的伤口,他流了很多眼泪,整个人都在今晚被完全打碎了,任由他人摆布。
荣越伸手拭去邬也脸上的泪痕,他担心邬也会脱水,所以即使十分不舍,也必须结束了。
“舒服吗?”他不停追问邬也,直到邬也在怀里全身颤-抖着,发出了模糊的鼻音,近似像个肯定,荣越才亲了亲邬也,将人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浴缸里的水汽氤氲上升,模糊了镜子的表面。荣越从后面搂着邬也,指尖轻轻抚摸着那些自己留下的痕迹,在热气中,那些印记显得更加鲜红。
“我好像太着急了……只顾着做。”荣越懊恼地皱眉,他又低头在那片肌肤上补了好几个吻痕,满意地看着新的印记在水汽中慢慢浮现。
邬也很敏感,身上稍微一按就是个印子,星星点点地布在白瓷般的皮肤上,看起来好像被什么犬类含进嘴里吃了一遍。
稍微有些破坏和谐的是,邬也胸-前有道疤,很长的一条,从锁骨下延伸到小腹上,将邬也的胸口从中间分开。
在氤氲的水汽中,那道疤痕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像是开胸手术留下的……荣越眯起眼,手指沿着疤痕的走向轻轻描摹,感受着那处肌肤与其他地方不同的触感。
他将耳朵贴到邬也胸-前,听着邬也胸腔内的心跳声,跟他跳得一样快,应该是很健康的一颗心脏。
这很好。
荣越笑着说:“小也,不要再惹我生气了,你知道我很有钱,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我们这一年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邬也没有回应,药效渐退,他已然昏睡过去。
外面下起了暴雨,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仿佛要淹没里头这个小小的世界。
荣越将邬也的手机重新开机,弹出来许多未接来电,主要是邬也父母的,还有邬也的三个妹妹,几乎是每人轮流着,打了将近两个小时。
“真是让人羡慕啊……”荣越低声喃喃道。他有三个恨不得他去死的姐姐,邬也却有三个会在深夜不停给哥哥打电话的妹妹。
其实荣越早就知道,邬也拥有很多他没有的东西。
[在同学家玩晚了,马上就回来。]荣越用邬也的语气回复道,发完消息后,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轻笑一声后,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他拿出自己的衣服给邬也套上,少年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一样,随便他摆弄,睡着了的邬也很乖,让荣越忍不住捏了捏邬也的脸颊。
但邬也还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眉毛也拧在一起,显得很不安,他要是在做梦,估计是个不太好的梦。
荣越背起邬也,眯着眼享受邬也轻浅的呼吸洒在后脖上的感受。走出房间时,外面的雨声更大了,他皱了皱眉,快步走向书房拍门,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管家,开车送我同学回家。”
他的父亲荣邦鸿正在书房里和管家谈话,荣越满心烦躁地等着,没怎么注意里面在说什么。
但书房的门没有关严,隐约的对话声飘了出来……
“邬玉丹要把专利卖给荣傅……”
“……那就直接把邬玉丹弄死啊,这件事很难吗?”
“是,我明白了……”
书房里隐隐的争吵声戛然而止,荣家的管家走出来,那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脸上总是挂着老实本分的笑容,他点了点头,跟在荣越身后,走向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