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繁瑾茨转身拿起外套,"他想要的是我。"
"这正是我担心的!"聿砚抓住他的手臂,"那变态明显对你—"
办公室门被敲响,江昭彦探头进来:"呃...打扰一下?楼下有位沈先生说要见繁医生。"
繁瑾茨和聿砚同时冲向窗口。警局大门口,沈墨正靠在一棵梧桐树下,手里把玩着一只玻璃瓶。阳光透过瓶身,在地上投下诡异的蓝色光斑。
"我下去。"繁瑾茨说。
"不行!"聿砚和江昭彦异口同声。
繁瑾茨已经按下电梯按钮:"他手里那个瓶子,如果装的是他研究的神经毒素,在人群密集处打碎..."
他没说完,但聿砚已经明白了。沈墨不是在等待,而是在威胁。
"我和你一起。"聿砚跟上电梯。
梧桐树下,沈墨看到繁瑾茨走出来时,眼睛亮得吓人。他穿着和白天一样的蓝衬衫,但领口多了一枚银色蝴蝶胸针。
"我就知道您会来。"沈墨的声音甜得发腻,"为了'保护无辜群众'?"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里面蓝色液体荡漾,"别担心,这只是普通亚甲基蓝。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聿砚挡在繁瑾茨前面:"有话快说。"
沈墨看都没看聿砚,目光黏在繁瑾茨脸上:"祁临不是凶手。我知道是谁杀了林薇。"他向前一步,近到能闻到繁瑾茨身上的苦橙香,"但我要单独告诉您。就我们两个...像真正的同行那样交流。"
繁瑾茨示意聿砚退后:"三分钟。"
"不行!"聿砚低吼。
"计时。"繁瑾茨已经走向旁边的长椅。沈墨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般雀跃跟上。
长椅上,沈墨的膝盖有意无意地蹭到繁瑾茨的:"您手腕上的蝴蝶...是周凛的作品吧?"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专业而冷静,"电极植入点处理得很粗糙,疤痕组织增生明显。如果是我—"
"凶手是谁?"繁瑾茨打断他。
沈墨笑了:"体育系那个男生真的存在哦。叫陈锐,校游泳队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他和林薇上个月开房的记录。有趣的是..."他的手指划过照片上第三个人的模糊身影,"那天酒店值班经理,是周凛的妹妹。"
繁瑾茨猛地抬头:"周凛有妹妹?"
"养妹,周雪。在军医大时负责'蝴蝶计划'的后勤。"沈墨的黑眼睛深不见底,"她恨您,繁医生。认为是您害死了她哥哥。"
远处,聿砚开始向他们走来。沈墨迅速塞给繁瑾茨一张纸条:"我的电话。随时欢迎您...讨论案情。"他站起身,在繁瑾茨耳边轻声道,"您真该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美得让人想用显微镜观察每一寸变化。"
聿砚一把拉开沈墨:"时间到。"
沈墨顺从地后退,但目光仍锁定繁瑾茨:"对了,您知道蝴蝶的舌头其实是根吸管吗?"他做了个令人不适的舔唇动作,"可以伸得很长...很深..."
"滚!"聿砚差点动手。
沈墨大笑着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繁医生,小心那些飞不起来的蝴蝶...它们最容易被人钉在标本板上。"
夕阳西下,繁瑾茨站在原地看着沈墨远去的背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疤痕。纸条在他掌心攥成一团,但他已经记住了那个号码——某种直觉告诉他,这案子远未结束,而沈墨将是通往真相的钥匙...也可能是最危险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