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扇动翅膀的频率越来越慢,透明的翼膜上布满了血丝。
他贴着天花板飞行,试图避开地面那些诡异的透明胶体。
自从三天前苏听州在地下室角落涂抹了这种东西,已经有三只误入的飞蛾被粘成了标本,翅膀挣扎时撕裂的声音让他感到恐惧。
“嗡嗡……”
夜离发出微弱的抗议,腹部的饥饿感让他头晕目眩。
自从被强行剪掉口器,他已经无法吸血,苏听州却连糖水都不再喂他,只是冷笑着说,“蚊子就该喝露水,别装得像人一样需要吃饭。”
月光从铁窗斜斜切进地下室,照亮了墙角的粘胶。
夜离不小心碰到窗框,翅膀边缘沾上一点胶质,立刻像被咬住的猎物般往下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慌忙振翅,却听见“刺啦”一声,右翼膜被撕下一块,疼得他几乎栽倒。
“想逃?”
苏听州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夜离浑身一抖,看见那人穿着白大褂走近,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喷雾罐。
“今天给你看个好玩的。”
夜离想飞起来,却发现左翼也沾上了粘胶,只能跌跌撞撞地撞向墙面。
墙面的胶体立刻裹住他的触角和前足,像无数只无形的手,将他往深渊里拽。
他看见自己的翅膀被粘胶拉成透明的薄膜,随时会断裂,而苏听州正一步步靠近,嘴角挂着残忍的笑。
“知道这是什么吗?”
苏听州晃了晃喷雾罐。
“特制杀虫剂,专门对付你这种变异蚊子。不过——”
他伸手捏住夜离的翅膀,用力往胶面上按。
“在喷之前,先让你尝尝被粘住的滋味,就像你当初粘住我吸血一样,恶心甩都甩不掉。”
夜离发出尖锐的嗡鸣,那是蚊子精恐惧时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