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祭出非命之前,墨守就已抽离阵外。此刻正小心逼近鬼车与缁衣道人。鬼车十分警觉,却还是稍晚了一步。只听缁衣道人“啊”一声惨叫,一截断臂应声而落,附赠墨守上沾染的涎毒!幻画符咒的鬼手立刻顿住!
盾开,残存在盾外的枷印被览冥的数道弦杀裂成金霜。镜歌一跃腾起,双手食、中二指并术,风雷布令!镜歌的身后现出文犀弓的法形。文犀弓乃上古天族先祖所制,与穿林箭合用威力无穷!但镜歌并无穿林箭的使用权。只见镜歌左手作举,右手掌心数道风流呼啸,化作紫色雷流如箭矢疾出,剡注参连,贯穿鬼车三个头颅和缁衣道人的胸口!缁衣道人倒地,地砖间的鬼手立刻失灵,如枯萎败草。鬼车在缁衣道人的身上缭绕,还妄图依靠灌注灵力供其驱使!
镜歌再次蓄力,剡注而井仪,鬼车的头颅爆裂,碎成一团紫雾!镜歌踏风而行,在秘殿上空凌厉飞度,任鬼车狡猾躲闪。漆黑中只有镜歌的雷殛之光不停闪烁!
鬼车无路可逃,一股脑全钻进了缁衣道人的头颅中,只见他缓缓翻过手掌,露出掌心的天雨。天雨被死死掐住,想用来威胁镜歌!
天雨的声音很痛苦,却在说:“相公,你不要管我!替我杀了他!我无用,但我不能连累你!快杀了他!”
缁衣道人一听,便掌中蓄力欲将天雨置于死地!
谁知缁衣道人又一声惨叫,另一条手臂断成数截!是墨守,它悬浮在空中似在嘲笑“不长记性!”
天雨从缁衣道人掌中逃出,立刻唤出纳瑰,笼光兀然大起。她愤然地道:“纳瑰!给我收了他!我要它们都死无葬身之地!”只见缁衣道人如画卷卷轴般捆卷,吸入了纳瑰之中!
被缁衣道人法术所控的罔象、野仲全都恢复了原形,野仲抹了抹嘴角边的紫涎,嫌弃地往衣服上蹭了蹭。罔象看着嘴里塞满白沙想吐又吐不干净的熬,头一次心疼地道:“我可怜的心肝儿!”
鬼车是翏阳教的法母,她的术法需要借力,才可施展。所以它不停吸纳众生灵力,又将生灵异化成魔物供其驱使!但麓七是她的女儿,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事先将她转移。只留缁衣道人载千这个大护法,而翏阳教另外两个护法驻在他地!
“这下,终于可拿回去向天尊交差了,我相公又立了大功一件!”这成想着,天雨便心满意足,早忘了刚刚在恶人那儿所受的皮肉之苦。
览冥收弦,至镜歌身侧问:“麓七逃了,还追吗?”
镜歌摇头,“眼下要紧的不是穷追不舍,而是向天尊禀明一切。翏阳教的组织远比我预想的诡异复杂,牵连甚广。”
熬正用它肥硕的大舌头不停地舔着地上的一大坨冰。
天雨好奇地走过去问道:“这是做什么?”
野仲乜斜着眼,色眯眯地道:“小美人,你看那地上是什么?”
“啊!旱魃!”天雨瞪大了双眼,都怪那臭道人,害她错过不少情节!
一行人终于从地下秘殿里出来,却见游光四仰八叉地伸着他的短胳膊短腿呼呼大睡,身边还散落了一地花生壳。罔象气得猛锤游光的脑壳,“刚才大哥的鼓声你没听见吗?”
游光睡眼惺忪地勉强起身,埋怨道:“不是二哥让我不要下去嘛!怎地现在还怪起我来喽?”
野仲见状立刻拉了拉罔象的衣摆,脸上写满“不要让他知道”!罔象这才反应过来,还好没让游光瞅见他们俩被当狗使的丢人场面!
天雨立刻插嘴,“你是不知道,你的两位哥哥刚刚那叫一个英勇!他们一个……”野仲立刻捂住了天雨的嘴,天雨向上一看,正好和野仲四目相对,只见他的一个眼珠里正好有一个蛆虫在摇摇晃晃!她恶心地立刻挣脱,躲到了天底下最安全的她所谓的相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