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背温热的触感仿佛还在李红杏脸侧,她恍然意识到,这个在她面前温润如玉、乖巧羞涩的小叔子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可无论如何,李红杏无法忽视这三个字勾出她心底无法言喻的喜悦甜蜜,她闭上眼,入眠前闪过一念:
‘他是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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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红杏和云连鹤从县衙出来,岳家父子二人皆被处以绞刑,小蔡则要入三年牢狱收缴家产充公,而那不知所踪的报案樵夫,捕快搜遍全城也未能找到行踪,只能不了了之。
堂上岳瑶瑶身着单薄白衣,飘摇几步间可谓是声泪涕下、言辞悲切,跪下恳求李红杏饶过父兄。
那梨花带雨弱不经风的模样让李红杏根本没办法将岳瑶瑶是樵夫的猜测说出。没有证据无法让人信服,还容易招人口舌,说她欺负一个即将无依无靠的小女郎,她不得不顾忌客栈。
可李红杏无法忘记,县令丢出判决尘埃落定之时,岳瑶瑶掩在衣袖后的含泪双眸一闪而过的快意。
‘她恨她的父兄。’这是李红杏那时瞬间悟得的想法。
为什么?岳瑶瑶这个名字很少出现在陈水镇众人口舌中,一向被养在深闺,足不出户,也从未传出岳广源苛待女儿的传闻。当初小蔡说出认识岳瑶瑶这事,李红杏心中还不完全相信。
如今看来,一切似乎都在岳瑶瑶的计划中。
李红杏拿出昨日云连鹤交于她的百合花玉坠,指尖拂过那雕刻花纹,花的寓意在脑中一瞬掠过,‘百合百合,百年好合……’
岳瑶瑶在小蔡被抓后依旧带着这玉,或许仍有留恋。
李红杏垂眸,一个想法从心中划过,她去会会这个岳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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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门庭若市的岳家此时大门紧闭,寂静冷清。
李红杏只是随便推了下门,竟然就开了,才堪堪跨入,便有一嗓音冷静淡漠的女子出声,李红杏听出来是谁了,正是岳瑶瑶。
“我知你会来。”岳瑶瑶坐在院中石桌旁,对李红杏的到来神情很平静。
李红杏挑眉,这副模样和公堂上的可真是毫不相干。
她没作回应,直接坐到岳瑶瑶对面,将玉坠置于桌上,笑眯眯道:“我知后山那人是你。”
岳瑶瑶在看见玉坠,神情一滞,置于桌上的手微动,想要取回却控制住了。
“小蔡被抓前是怎么说我的?”岳瑶瑶对李红杏的挑衅避之不理。
李红杏佩服她这幅不慌不忙,知晓岳瑶瑶正神色紧张盯着自己手中随意抛弄的玉坠,答非所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出哥哥杀她?又为什么去报案救她?
谁知岳瑶瑶却笑出了声,“你来就为了问为什么?不想将我也送进监狱?”
李红杏嗤笑一声,她没这打算,她只是好奇。
“我报案并不是为了救你,是我,想让岳广源父子都被正大光明杀死。”
“那日,你同伴才是真正救你的人。喔,还有那只小黄狗。”
“李红杏我很羡慕你,越是羡慕却越是厌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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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李红杏得空就坐在客栈隔间,听窗外人烟袅袅,看各色行人奔波,想着岳瑶瑶与她的交易何时到来。
岳广源好面子,年幼时岳瑶瑶替痴傻哥哥开蒙读书,后在陈水镇是出了名的天赋神童,给岳广源带来不少资源。年纪上来瞒不住了,岳广源就以病重疯癫为由退学,从此将岳瑶瑶困在宅院。可不知何时,不懂女色的哥哥却对她有不齿欲念,几次三番差点得手。
岳广源虽品德奇差,但兄妹乱来这事他也是万万接受不了,不顾她意愿,五十两就将她卖入年迈富商后宅为妾,还让她暗中勾引小蔡,坑害福来客栈。
岳瑶瑶不堪忍受,五十两,她在广源客栈都不只赚这个数!
她有能力,有天赋,这些年客栈几乎靠她才没被福来完全比过去,凭什么要用她换金银去供养一个疯癫哥哥,凭什么要她为奴为妾伺候老头子,既然废物不行那就该让行的人上。
岳瑶瑶有这般野心,这下也确实得偿所愿,广源客栈以后的掌事人就是岳瑶瑶。
如果不是差点被杀的是自己,李红杏是真心钦佩,岳瑶瑶比之父兄强太多了。
‘怪不得前几年广源都快倒闭了又颤颤巍巍的撑住,原来是岳瑶瑶在后面。’李红杏指尖搭着小桌漫不经心点着。
“叩叩——”有人敲了下客栈柜台。
“你好,我来找李红杏李掌柜。”此女说话一口浓重关外音调。
李红杏知道交易内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