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进范衡书房的一瞬间,骨感的现实第一时间给了范鸿响亮的一记巴掌,血淋淋的真相告诉他,别再对范衡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那可是他五年前埋在他院子里的岁寒酒啊,酒坛上还有他亲自刻的字,如今这个可怜的酒坛正被那个可耻的盗贼拿在手里,他千防万防,居然忽略了院子里埋的宝贝,本来打算过年喝的,可惜现在已经进了名为范衡的泔水桶里。
“范二偷,你是属狗的还是属老鼠的,”范鸿的杀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整个书房弥漫,“什么时候鼻子这么灵,还会刨坑了?本事见长了啊!”
“范大,”范衡看到范鸿即将爆炸的瞬间立刻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先别急啊,给你留了半坛。”说完便示意牧溪将酒坛还给范鸿,岁寒酒的事情也不能算偷,兄弟之间的事情,能算偷么。
范鸿怒气冲冲地抢回了坛子,呵,范二的嘴,骗人的鬼,半坛,里面真有半坛的话他当场把酒坛吃下去。回头就拿铁链拴着范衡让这货一滴一滴收集松树最顶端松针上的雪花作为赔礼!
晚上范桐也从彩云布庄回到了思源山庄,虽然范思秉承着能放养绝不关圈的简单无为型教育手法,可毕竟是过年,合家团聚也是必须的。
范源坐在范思身边,收起了平时高冷凛冽的气场,像是个普通长辈一样慈眉善目地对范鸿和范桐嘘寒问暖,范桐还好,范源往她杯中倒酒的时候,笑呵呵地道谢接过了,范鸿一直对这个二叔忌惮的厉害,只是规规矩矩地回答着范源的问候,范源给他倒的酒也仅仅抿了一口。
“阿牧,”范衡指了指身旁的座位道,“过来。”
“公子,尊卑有别,不可逾矩。”牧溪站在范衡身后说道。
“让你坐过来,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范衡醉醺醺地拉着牧溪说道。
范桐一副看热闹的姿态端着酒杯说道:“范二,你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差了?”这才喝了几盅酒,就开始耍酒疯了?以范衡的酒量,再喝三巡也不再话下吧。
“今天下午喝了我大半坛岁寒松,醉成这样,实属正常。”范鸿在范桐耳边悄悄说道。
“阿牧嫌弃我了……”范衡趴在桌上喃喃自语道,“阿牧一定是不喜欢我了,可我……”
牧溪适时地坐在范衡身边拍了拍范衡的脊背,提醒范衡他已经坐下来了,再让范衡这么胡言乱语下去,明天思源山庄说不定会传出设么荒唐的谣言呢。
“你终于过来了。”范衡抬头对牧溪说道,目光也因为喝酒染上了几分水气。
“范二,你怎么回事?”范桐察觉到了范衡话里有话,思源山庄虽然不兴欺负下人,范衡直接让牧溪以后坐到他身边,有这个资格的只有……
“我宣布,阿牧从此以后就是……”
范衡还没有说完,就被牧溪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巴,酒后无状酒后失德,酒后胡言,范衡就差酒后乱性了。
“公子喝醉了,我马上扶他回屋休息。”牧溪尴尬地捂着范衡嗯啊直叫的嘴巴说道,这个范衡,从来都不知道就坡下驴这四个字怎么写。
“要不要醒酒汤?”前来送酒的顾缘巧关心的询问道,看来这次范公子醉的还真不轻。
“谁说本公子醉了的?”范衡挣脱开牧溪的胳膊,“放我回去,我还能再喝两坛!”
顾缘巧很自觉地给牧溪让出了出门的道路,今年真难得连范衡都醉了,往年在酒桌上范衡都是以一挑三还不带醉的。
范衡在牧溪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回到自己院子,刚到院子,范衡的脚步就不再像刚刚那么颠三倒四,牧溪敏锐的察觉到了范衡的变化,很自觉地放开了缠着范衡胳膊的手。
“阿牧,你刚刚是不是有心事?”范衡的眼神和语气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