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说看属下坏在哪里?”牧溪解下佩刀放在桌上问道,“要是有一件对不起公子的事情,属下甘愿受罚。”
“隔岸观火,两面三刀!”范衡拿起牧溪还未出鞘的雁翎刀在牧溪面前刷刷比划了两下。
牧溪无奈地拿过范衡手里的刀,不就是没有在范衡跟司徒杏儿吵嘴的时候帮他吗,就扣了这个大两顶帽子在他头上,是要把怨气发泄到他这里吗?
“听公子这么一说,还真是坏到无可救药了,”牧溪解下发带往桌上一扔,“公子想怎么处罚属下呢?”
范衡的目光在屋子里四处乱窜,就是不往牧溪身上集中,他自觉已经表现得足够清心寡欲,可真动情的时候,连对方梳个头发都觉得是在勾引。
“罚你……”范衡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凉水说道,“明天不许跟杏儿说话,认罚吗?”
“认。”牧溪转身生硬地回答道,果然失败了,范衡现在估计已经走出那份畸形的感情了,他应该庆幸才是吧。
午夜时分,客栈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范衡被雨声惊醒,看到睡在自己怀里的牧溪不觉心下一片柔软,自从离开思源山庄,牧溪果然是做到了不离左右,就连平时牧溪很抵触的同床共枕都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下来。
“阿牧……”范衡轻轻搂住了牧溪,“我该怎么让你明白我有多喜欢你?”
第二天早上,牧溪醒过来后没有发现范衡的身影,正焦急地穿衣服打算出门寻找时,范衡神采奕奕地从外面回来。
“阿牧,昨天晚上下了场雨,外面空气都清新了很多,一会儿你下去试试。”
牧溪松了口气,开始不紧不慢扎头发,以后可真的要提高警惕了,作为思源山庄二公子的贴身随从,居然睡得比范衡还沉,这段时间实在太随便太放松,眼看就要到金陵了,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雨后的空气果然清新很多,牧溪走出客栈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范衡在客栈大堂和杏儿又拌嘴。
这一路总算平安无事,没有遇到不长眼的劫匪强盗,也没有遇到大队来历不明的人马,晚上睡觉一直有范衡陪着,那些噩梦倒是一个也没找上门来,也许是个好现象,也许……
剩下的日子,一直到金陵,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牧溪渐渐觉得金陵之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可怕。直到他们到了金陵的运来客栈,牧溪看到客栈的招牌和大厅的桌椅,忽然心弦剧烈地拉紧,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客栈的名字,陈设,甚至地上方砖的裂痕,都跟之前做的噩梦一模一样!
“公子,换家客栈吧!”牧溪拉着范衡的衣袖不让他进去,绝对不行,范衡进了这家客栈,会死的!
“牧溪,你怎么回事?”司徒杏儿莫名其妙地问道,这家客栈应该是金陵城规模最大的一家客栈了,处于繁华边缘地带,不会太喧闹也不至于太冷清,而且离临渊卖场也近,牧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阿牧,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范衡关切地握住了牧溪的手,冰的厉害,像刚在冰窖搬完冰块一般。
“不能住在这里,会……”牧溪惊恐地看着客栈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仿佛他们都是前来索命的厉鬼,噩梦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重现,最终变为不可磨灭的可悲印象。
范衡用力捏着牧溪的肩头,迫使牧溪从惊恐中清醒过来,难道牧溪想起上一世的事情,才会对这个地方这么害怕吗,可要是真的想起来为什么不跟他说呢?
“冷静点,阿牧。”范衡在牧溪耳边轻声呵斥道,现在的牧溪已经失态到引起好几个人的关注了。
“公子,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牧溪几乎是在哀求了,只要范衡不住那家客栈,让他干什么都可以……
范衡双手捧住牧溪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牧溪,你听清楚了,我一直都相信你,可你也要告诉我实话,为什么不能住这家客栈?”
“这样,我们先在这里找个房间待一会儿,然后你单独告诉我理由,只要你说的有一点儿道理,我们马上离开好不好?”范衡轻轻拍着牧溪的手背安慰道。
司徒杏儿刚想表达不满,被范衡一记眼刀杀了回去,在店小二热心的安排下,范衡等人暂时住进了运来客栈五号房和八号房。
“好了,阿牧,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范衡关上五号房的房门,坐到牧溪旁边认真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