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司徒姑娘的。”牧溪将扇子合上放到司徒杏儿手中。
司徒杏儿接过扇子打开端详了一会儿,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带着这把扇子会不会有点太娘了。
“司徒杏儿可以送给江宁嫣小姐,她应该会喜欢。”范衡说道。
想到江宁嫣,司徒杏儿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不知道嫣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每天去妙仁医馆帮忙……
“谢谢了。”司徒杏儿收下扇子对牧溪道了谢后,就自己一个人先回客栈休息,来到金陵以后,光顾着搜寻师父的下落,连觉都没有心情睡,也难为范衡和牧溪陪她四处跑。
“阿牧,喝茶。”
范衡图牧溪把面前的茶杯倒满,司徒杏儿回去也好,继续查下去找到上官逸的可能确实有点渺茫,要是上官逸真的在金陵并且有意现身的话,根本不用司徒杏儿这么不眠不休的找他,而且在金陵的几只夜枭这些日子都没有再发现过上官逸的踪迹。
牧溪端起茶杯尝了一下,茶是好茶,不过就他的品味来说有点寡淡了。
“如何,还是我泡的茶好喝吧?”范衡笑眯眯地问道,牧溪很明显对这家茶馆的茶不太满意。
“只要是公子亲手泡的,我都喜欢。”牧溪看着沉在杯底的茶叶小声说道。
范衡哭笑不得地拉着牧溪离开了茶馆,这个傻牧溪,要是他端给牧溪一杯鸩酒的话,牧溪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阿牧,”范衡亲昵地挽着牧溪的胳膊说道,“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喜欢什么说句话,我给你买。”
牧溪注意到了周围路人们诧异的眼光,意识到范衡他和范衡此时的姿态太过轻佻,于是飞快地甩脱了范衡的胳膊,走到一个古董摊前翻看着里面的货物,钱他有,他现在可是领着跟秦卿管家一样的月例,还不至于让范衡掏腰包。
范衡刚想蹲下身帮牧溪挑几个好货,忽然在十几步开外的卦摊前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虽然很久没见,而且粘上可笑的八字胡,可就那副贼溜溜的样子,还有腰间别的嵌有黑玉的八卦镜,再过几百年他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来。
奇居阁,卖的可不是奇货可居的贵重宝物,是消息。奇居阁一直有着江湖上所有组织望尘莫及的机关消息网,而且一直和玄鸮堂有合作,这个也是前世他当上玄鸮堂堂主才知道的,阁主崔行肃是个心有九窍的笑面虎,和他交易,必须要拿出随时会被他出卖的觉悟才行,好在他当玄鸮堂堂主的时候这货没有把主意打到玄鸮堂头上,不然……
看他这副样子,应该是特意隐藏身份在此等着什么东西,范衡正想去卦摊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套出消息的时候,崔行肃便自行离开卦摊朝范衡方向走来。
牧溪看到了崔行肃,只觉得面熟,可到底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此人,一个算卦的,为什么对他露出这么古怪的笑容?
“这位公子……”崔行肃打量着牧溪神秘兮兮地说道,“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你什么意思?”牧溪警惕地问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不说出什么来,他刚刚甚至有种心事被这个神棍一览无余的感觉。
“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说?”崔行肃貌似无意地挥动衣袖扫了扫范衡腰上佩戴的玉玦。
“干你何事?你个招摇撞骗的神棍懂什么!”牧溪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这算命的到底是什么人,就这副嘴脸来说,是他特别讨厌的那种。
牧溪不想再跟这神经病纠缠,便拉着范衡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崔行肃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道:“招摇撞骗?这我可不乐意听,我算命可是十卦九灵,尤其是在情缘上,人送外号崔半仙,我刚才已经算出你喜欢的人就是面……”
还没等崔行肃说完,牧溪就当机立断出手点住了崔行肃的穴道。
“此人来历不明,满口胡言乱语,必定有见不得人的目的,”牧溪将手覆在崔行肃的后心说道,“待属下把他带到隐蔽的地方好好审问一番。”
范衡幸灾乐祸地看着不能动弹的崔行肃说:“当然可以,只要阿牧高兴,怎么处置都行。”
崔行肃怒目圆睁地瞪着范衡,好啊,这对主仆都一个德行,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既然如此……
“不过,”范衡看到牧溪打算解开崔行肃两腿的穴道的时候开口道,“我早上没怎么吃饭,现在有点头晕,阿牧先帮我去那边买点蜜饯好不好?”
“可是……”牧溪不甘心地看向崔行肃,万一这神棍跟范衡胡说八道怎么办?
“放心,我会看着他。”范衡信心满满地拍了拍崔行肃的脑袋说道。
牧溪临走前又点了崔行肃几处穴道,悄悄在崔行肃耳边威胁道:“不该说的别说,否则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