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相思一生。”范衡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只要能够看到牧溪平安无虞,他等一辈子又何妨。
“你没救了!”崔行肃连连摇头道,他就没见过在恋爱上蠢成这鬼样的人,范衡是不是把他的聪明劲都用到了舞刀弄棒,勾心斗角上了!
“难道你忍心看到心爱之人也和你一样孤独一辈子吗!别忘了,窗户纸再薄,也需要有人去捅漏它。”崔行肃提醒道。
牧溪回来后看到崔行肃已经可以行动自如后吓了一跳。
“阿牧,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奇居阁阁主崔行肃,来给我们送临渊卖场入场券的。”范衡急忙解释道,牧溪还是心慈手软了点,怕伤到这个普通算命人的经脉,下手特意轻了些,让崔行肃轻而易举地冲开了穴道。
“崔阁主?”牧溪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留着可笑八字胡的男人,突然明白了刚刚范衡是特意支开他跟崔阁主谈事情的,不过这个崔阁主也太八卦了点,不知道他有没有跟范衡胡说八道。
崔行肃朝牧溪略微点点头,范源拜托他的事情已经完成了,那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当个假算命先生了,于是拜别了范衡和牧溪,收起他的卦摊消失在街角尽头。
“公子……”牧溪迟疑地问道,“他没有对公子乱说吧?”
范衡将刚刚崔行肃告诉他的三件事情给牧溪复述了一遍,牧溪听到兀鹫要来的时候,脸上浮现了几分怀念的表情,他好久都没有见到兀鹫这个老朋友了。
“对了,他还特别笃定地说你喜欢我。”范衡突然补充道。
“公子……”牧溪焦急地想要否认,可看到范衡清湛的双眸之后,所有的辩解都消失在金陵的清风之中。
“阿牧,喜欢这个词,除非从你嘴里说出来,否则我谁都不信。”范衡轻轻按住牧溪的双肩说道。
“多谢公子。”这句感谢之语里隐藏的含义,恐怕只有牧溪自己知道了。
回到了如意客栈,范衡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不过估计很快就要到了,越城岭……他怕再见到他们会忍不住出手将他们碎尸万断。
牧溪进入客房看到紧闭的窗户,不觉有些憋闷,于是便将窗户打开一会儿透透气,范衡上次打开窗户说是看到了不健康的东西,对面是妓院,估计真的挺不健康的,可也不能整日闭门关窗,活人都会被闷死的。
开窗见淫,牧溪终于明白了范衡当时关窗户为什么关的那么利落,对面房间的窗户大开,一位妆容夸张的半老徐娘只穿一件粉色的肚兜在房间里弹琵琶,床上帐幔里的嫖客翘着腿,脚尖不老实的晃动着。
眼神太好也是一种罪过,牧溪有种恨不得自戳双目的感觉。
咔哒——牧溪关窗的动作比范衡还要干脆。
“阿牧,怎么了?”范衡幸灾乐祸地问道。
“没什么,看到了不健康的东西。”
范衡坏心眼地走到窗前重新将窗户开了条缝,牧溪反应这么大,估计画面确实有点辣眼睛。
“公子,别冲动。”牧溪远远地提醒道。
范衡从窗缝中看到那个女人在气呼呼地穿衣服,也没什么特别的啊,牧溪有点小题大做了。
忽然,客房外面有人在敲门,牧溪起身去开门的时候一眼认出了来人正是玄鸮堂的高手兀鹫,呵,来的倒是挺快。
兀鹫几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个牧溪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可这并不代表着兀鹫是个长得不堪入目的丑男,相反,兀鹫可是整个玄鸮堂数得上名的美男子,就是性格太放荡不羁了,眠花宿柳对他来说简直比家常便饭还家常便饭,只要踏足之地,花街柳巷必然会留下他的传说,一个出手阔绰且极善取悦女子的神秘人。
这次的兀鹫换上了财大气粗的富商形象,手上光是祖母绿的戒指就戴了四个,就连冠上都镶了珠光宝气的饰物。
兀鹫朝范衡拱了拱手,上次范衡点他穴道威胁他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他可不想再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得罪这位性格阴晴不定的疯子。
“我是今天早上刚来的,听说你们住在如意客栈,我就去找你们,可伙计说你们一大早就出去了,我就先在对面逍遥楼等你们,就在牧溪刚刚开关窗户的时候我发现你们回来了,就来找你们了。”兀鹫重新系着自己的腰带说道,刚才出来的匆忙,腰带都系反了。
“嗯,辛苦你了,”范衡邀请兀鹫坐下说话,“堂主那里有什么要交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