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必如此……”牧溪猛地抱住了范衡,“一直对公子抱有过分贪慕的,是属下啊……”
感受到范衡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牧溪释然的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坦白吧,让范衡看看他这个属下到底怀着怎样不堪的欲念,这样的他,配得上范衡的温柔以待吗?
“从第一次见到公子的那天晚上,属下就已经疯魔了,”牧溪痴痴望向范衡,看到范衡专注的眼神中自己意乱情迷的倒影之后瞬间移开了目光,“因为公子的靠近而沾沾自喜,又为了公子突然离开而勃然大怒,那天晚上在和生客栈再次遇见公子……公子猜到属下盛怒之下会动私刑,恐怕没有猜到那时候的属下其实是想将公子凌/辱到毫无半分从容之态吧。”
“这……”虽然那时候他也有故意引导的成分,可怎么也没想到牧溪真的想干那种事。
范衡哭笑不得地说道:“还真没猜到,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错过一次跟你春风一度的好时机?”
“区区春风一度又怎么能满足我的欲念?”想起梦境中的旖旎光景,牧溪轻笑着用食指点着范衡的左胸道,“我要的是终其一生仅有一人的厮守,如果我能成为你的唯一就好了,你的身体,你的爱/欲,你的温柔……我才不要和别人分享!一想到你抱了我以后用同样的姿态抱其他人,我就恨不得杀了那些不知好歹的混账……”
牧溪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地因为自己的痴人妄想笑出声来,这根本不可能,想到这里,牧溪笑的更加放肆,居然对自己效忠的主人兼救命恩人抱有这种邪恶贪婪的占有欲。范衡是有八/九会感到恶心吧,毕竟范衡的初心只是好奇,他却认真起来。原来苦心堆砌的忠义形象也在这时候瞬间崩塌。
“阿牧,是我太愚钝了,居然让你受这种荒唐的想法折磨,”范衡将牧溪的手掌覆在自己胸口,“其实我比你更不能忍受离别和背叛,我既已认定你是我此生挚爱,眼中怎么会容得下其他人,我并非你想的那般薄情寡义,你大可放下这些无聊的猜疑,跟我厮守一生。”
“公子又妄言了。”牧溪将手从范衡胸口上挣脱开来,“跟你相守一生的是你未来明媒正娶的妻子,属下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要在那之前,能跟公子有过片刻欢愉就好。”牧溪低头躲避着范衡赤诚的目光,他不是小孩子,也不会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童话,事与愿违才是人生常态,既然已经注定是个输家,那就在短暂热烈的相爱之后,潇洒告别好了。
“真的?”范衡好气又好笑的抬起牧溪的下巴,连眼神中的屈辱都隐藏不住,这要是真心话就不是他的牧溪了。
牧溪咬紧牙关不再说话,刚才说那种假话已经很费力了,还想让他退让到什么程度!
“可我并不满足片刻欢愉。”范衡一把将牧溪抱在怀中,“我所求的是跟你一样的东西。”矢志不渝的爱,牧溪明明那么喜欢,却还在拼命压抑,世俗偏见确实可怕,但还没有可怕到让他放弃爱牧溪。范衡有些心疼地吻过牧溪的眼角,或许该用另一种方式占有牧溪,在足以证明他对牧溪的认真之后……
范衡刚想跟牧溪说自己的计划,猝不及防被牧溪突然发力按倒在凳子上,迎面撞上牧溪几近坏掉的目光。
“那就请公子帮属下,好好纾解这么多天的相思吧。”牧溪伏在范衡腿上,伸手解着范衡的腰带,范衡越是对他说这些山盟海誓的情话,他的心就越疼,为什么要让他心怀期待呢……还不如让他彻底沉沦于欲望,至少身体上还会愉悦些。
“阿牧,你在干什么!”感受到牧溪温热的呼吸落在腿间,范衡惊得后背汗毛刷地立了起来,确认自己腰带还在后,一把将牧溪拎起来质问着,现在的牧溪根本就是在绝望的发泄欲念,他才不会让牧溪沦为欲/望的奴隶!
“阿牧,”范衡梳理着牧溪有些凌乱的长发,“我并不是在否定你的欲念,可爱人之间的情事不该是这样的,让你沉沦的理由中绝不能包含绝望,我怎么能刻意忽略你的难过去抱你呢?”
“那就用力弄疼我吧,这样我就不会太难过了。”牧溪再次将身体贴近范衡道,“公子的温柔还是留给洞房花烛的新娘吧。”范衡说沉沦的理由不能包含绝望,可范衡越是温柔,越是让他绝望的沉沦,粗暴点的话还能打破虚无缥缈的该死幻景。
范衡皱眉推开牧溪问道:“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娶其他女子呢?”
“公子难道不清楚吗,仅仅是在洛阳,有多少富贾想把自己的千金嫁给公子,尤其是在公子有了功名在身之后,提亲的人家更是三五天就来思源山庄找公子,公子一直推脱也不是长法,毕竟人言可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的联姻,都没有公子任性的余地,就算公子以前再怎么放荡不羁,终归还是要安身立命的。”
牧溪还是玄鸮堂杀手的时候就听说过,思源山庄二公子天纵风流,几乎算是整个洛阳城公众认可的梦中情人,就是性格太乖僻让那些前辈望而却步,如今取得了功名,俨然一副浪子回头的架势。范衡回绝的了三家五家的提亲,能回绝的了所有金钱和女人的诱惑吗?
“可我心悦的唯你一人,而且,你好像忽略了一个事实,可能会有很多姑娘想嫁给范衡,但她们绝不想跟鬼鸮共度一生……除了你。”范衡轻轻在牧溪唇角印下一吻,就算要成亲,对象也只能有牧溪一个……
“和我成亲吧,阿牧!”范衡对着牧溪笑的灿烂,只要向全世界全部自己和牧溪结为连理的消息,不就可以让牧溪彻底安心了吗,还能顺便让那些提亲的媒婆们别再满洛阳找自己。
“荒唐!”牧溪心虚地擦着自己的唇角,范衡还有鬼鸮这层身份,寻常女子确实不好作为妻子陪在身边,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有机会跟范衡成亲,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荒唐什么,江湖上又不是没有男子之间成亲的先例,两情相悦这么自然的事情根本没必要遮遮掩掩!”范衡一把将牧溪抱起,将牧溪放到床上。
“阿牧,你这么喜欢我,”范衡目光灼灼地盯着牧溪说道,“肯定是希望跟我合卺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