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外的培训势必要挤占各个团队的正常工作时间，本就都是头部艺人，谁家都忙得像个陀螺，现在又多了个培训，要么就是加班时间延长，要么就是休息日也得工作，林林总总的，这笔帐肯定都会算在他头上。

谭蓓蓓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姜灼气闷，抬头看了谭蓓蓓一眼，到底还是被她算计到了。

“刚刚说的是第一件事，接下来说第二件，”谭蓓蓓跟他简短对视，但拒绝在眼神中给予任何情绪，倏地转开，“可能有不少人知道咱们今年跟姜灼的合约到期，前段时间的解约风波也在公司内外都闹腾了一阵，不过目前我们已经达成共识并完成了续约流程，新的工作也在陆续接洽中，姜灼依然是我们问鼎娱乐的一份子，经我们高层复议，决策通过了姜灼团队独立工作室的组建提案，此后关于姜灼的经纪合约流程还是公司全权代理，在此之外艺人的所有渠道的发声和运营则高度下放权限给工作室，请工作室做好相关工作。大家祝贺他。”

稀稀拉拉的掌声在会议室里响起，在姜灼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社死的凌迟。

他就想问了，到底是谁在刚刚知道未来会有很大几率加一些没意义的班之后，还能真心实意地恭喜始作俑者呢？简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工作室的组建，季耘晓的团队比较有经验，你们团队之间互相取取经。”谭蓓蓓做了最后的安排之后，点点头，“散会。”

会议室的空气这才开始松动。姜灼让小叶小蒋显出，自己等在最后才走，三两步跟谭蓓蓓并排走着，对她说：“你今天真的是不想让我好过。”

“祖宗，你何曾让我好过过呢？”谭蓓蓓笑了一下，“每天睁眼要么是你的舆情，要么是你的意外，你坐我这个位置，再挣钱的艺人你也都会头疼。”

“今天会议的两件事，你完全可以调换一下顺序讲的……”调换一下顺序，先说姜灼的工作室成立，再强调艺人管理问题，至少姜灼会议后半程也就不会那么煎熬了。

“那不行，”谭蓓蓓摆摆手说，不留任何余地“还是得让你记着点儿教训。”

两个人出了会议室的门，谭蓓蓓的助理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递给谭蓓蓓一份文件，然后又看了眼姜灼笑道：“怎么，姜哥今天挨骂了？”

“句句没骂我，但句句骂的都是我。”姜灼自嘲道，又问，“你怎么知道，小叶又出卖我了？”

“你也别怪她啦，是我缠着她说的，”小助理笑着把锅都揽自己身上，她知道姜灼一般这么说就是没生气，然后想起什么，从把手里提着的纸袋递给他，“差点忘了，这个是你的，我刚下楼去前台拿快递，顺道取上来的。”

“这是……”姜灼接过袋子往里一看，“面包……”

是车祸那天买的那家烘焙店的海盐面包卷……

他都忘了这茬了：“这谁寄过来的？”

“应该不是寄的吧，好像是点的外卖送过来的。”

姜灼翻出外卖小票单据，看了一眼上面被中间四位数字被打了码的手机号码，认出来了：“是他？”

是谢盛亭的电话。

也对，车祸那天是谢盛亭开的自己的车，面包落他车上了也是情有可原。

欸，那这袋面包，该不会还是原来那包吧？

姜灼连忙从袋子里捞出来，看了一眼贴在包装上的生产日期，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小助理愣了愣，“你说谁？”

“没谁，这是我买的，”姜灼拆开包装袋递给她，“吃两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