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为了阿由,那更应该谢了。”齐秋行自然不介意为的是谁。
“下次若还能再见,也许你就已经是姜国的王君了。”凌郁来感慨一声。
“一定能的。”等齐秋行袭承王位,各国都要派出使节来祝贺,到时候提前指定要凌郁来过来就好。
齐秋行想着,这样齐阶也会高兴吧。
齐阶上了马车之后见迟迟没有动静,拉开窗户探出头道:“不是要走了嘛,我说你俩怎么还聊上了。”
“来了。”齐秋行笑了起来,扭头对凌郁来道别。
“回见吧。”
“好,一路顺利。”凌郁来点头,往后退开,给车夫让了位。车夫利索地上了车,一手扬起马鞭驱使起车来,只一会儿就在道上走远了。
凌郁来看着马车彻底地不见了踪迹,心里除了了结一桩事外也有些失落。
他甚至希望齐阶就是北国人,这样也许会更好吧。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就散了,凌郁来正了正精神。
这些日子忙着齐阶的事,正经的公务落下了一些,眼下要赶紧处理掉。他现在得了北王的亲近,多了许多权柄,许多人都闻见甜味一般贴了过来,眼下更要小心行事。能得到王君的青眼,这种机会恐怕一辈子只有一次了。
凌郁来对自己的规划也清楚,既然他抓住了这个机会,那他就要往三公的位子上走。
齐阶说的还有十年太平和他预估的大差不离,北国如今算是在韬光养晦,虽然近年来有几场战事,但是都借着外援节省了兵力。兵制要改,往后朝中武职的位子要增设提拔,所以此时此刻他就得开始布局了。
天上此时又飘起雪来。先是细细的绒样,然后渐渐成羽。
齐阶察觉到外面下雪了,就把窗户打开将手伸了出去。一片鹅毛一般的雪花落在他的手心。他连忙收回来让齐秋行看。
“这里的雪花是不是和姜国的不太一样。”齐阶说道,只是没等齐秋行来得及细看,那片雪花就飞速的融化在了齐阶的掌心之中。
齐秋行顺势握住齐阶的手,用拇指指腹抹去雪花所化的水迹,他笑道:“再不一样,也是殊途同归的。”随后又扯了衣袖将齐阶的手擦拭干净。
他对齐阶道:“过了临平的地界后就要加快行程了。”
“怎么了?”齐阶见齐秋行神色凝重。
“父王的头风又严重了,已经下不了床。”齐阶听罢,面色上也凝重了几分。他其实隐隐知道齐秋行有和线报接头,只是没想到传来的消息如此不好。
“你担心有宫变?”齐阶问道。
齐秋行摇摇头说道:“不怕这个,有母后在呢。”随后又道,“白将军应该已经在边境处等着我们了。”
“啊,他也来了……”齐阶才想起来白砚川那张冷峻端正的脸来,不禁对齐秋行幸灾乐祸起来,“那你只怕是要挨他一顿训了。”
齐秋行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