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说：“你信吗？”

蔡浚伟沉默了片刻，说实话他也不信，毕竟现在洛芸就在他们面前，用人质在威胁他们。

蔡浚伟按了按眉心，说：“小洛清，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程玖现在的意识还连接着《久梦故事》，而且安宁和沈言都在里面。”

安宁和沈言是她的好朋友，安宁甚至是她的“男闺蜜”，是她学生时代的救赎。

“我要三姐下午两点来接我。”洛清轻“啧”了一下，看了一眼程玖头上的脑波仪，冷静下来，同意了。

她现在并不相信洛花他们，但是安宁和程玖都在里面，而她其实也早就习惯了听洛花的安排。

蔡浚伟走出去后，洛清坐在床边，又盯着床上的程玖看了一个中午。

当初是蔡浚伟说，将程玖的意识连接到《久梦故事》里有97%的概率可以让她醒来，洛清才同意的，没想到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下午两点，洛讌来接洛清的时候，洛清感觉自己提前看见了十年后的洛讌。

洛讌眼底发青，眼角有了明显的皱纹，头发也白了好几根，看起来十分憔悴。这还是她昨晚睡了觉，画了妆的样子。

洛清毕竟早就过了那个特别伤心焦虑的时候，比她看起来稍微好一点。

“三姐……”在所有人当中洛清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位从小就比她优秀、自由，又老是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看着她的三姐。但是看到她现在这个状态，洛清又忍不住担心她。

洛讌摆摆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程玖，她终于明白了洛清这三年的心情，说：“放心，我至少比你这个当初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搞进精神病院的人要好。我只是……太想你二姐了。”

二姐和三姐她们是一对，因为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个月前，两人刚领了证，洛清还随了九千万给她们，洛花甚至把洛家集团6%的股份都给了洛媚，让她成为新公司的CEO。

洛清轻“嗯”了一下，重新削了个苹果给程玖，洛讌也没有催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旁边等着。

她们都知道，虽然因为《久梦故事》系统设计，不会真的让玩家出现脑死亡，但是现在的管理权限毕竟不在他们手上，他们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变化。

如果洛清进去，结果只有三种，一种她也被修改记忆，成为反复进行那些故事的“NPC”人质，她救不出任何人；二，她被现在的洛芸发现后，丢出来；三，他们集体出现脑死亡。

洛清把苹果放在程玖手上，说：“我现在削苹果技术已经有进步了，你就别嫌弃了。”然后起身跟洛讌走了。

在洛清关门的瞬间，躺在床上的程玖拿苹果的那只手动了动。

车上，洛讌边开车边同洛清大致讲了一下情况：“蔡浚伟应当都同你说过了吧？”

洛清点头，洛讌说：“我们现在只能看到部分玩家的身体状态，所有玩家所在的那个房间有专门的人轮流值班观察。”

“知道了。”洛清看着窗外模糊不清的风景走神中，对她说的一切都毫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