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她和容祁都愣住了。
反倒是一旁突然假装忙起来的秋嬷嬷,单纯欢天喜地毫不意外。
嗨呀,前两天不都挤在书房的小软塌上,那个什么了,现在一起睡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姜去寒顿时感觉自己的脸跟煮熟的虾一样。
她在容祁的注视下默默拍了下自己的嘴。
该死的嘴,跑这么快是要去参加奥运会吗?
容祁一边眉弓轻轻抬起,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像是听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十分意外。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越近姜去寒的心跳的越快,本来想拉住秋嬷嬷假装转移话题的。
但勾手勾了个空。
秋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得压根不见人影了。
姜去寒顿时觉得心死了一半。
容祁在她面前站定,眸子中流出几分询问的意思。
姜去寒盯着他的鼻子,愣是不敢将目光再往挪几分。
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容祁看到姜去寒憋的涨红的脸,后退了一步,转身坐到餐桌前,只是目光还是停留在她身上。
“那个,我刚刚说……”
姜去寒这才觉得僵硬的身子得以动弹,同手同脚地也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想要解释。
“看你。”
容祁做了个口型,打断了姜去寒的话。
她看懂了。
“是因为,”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怕今晚会打雷,所以我才想搬到你房间去,这样还能看着你些。”
容祁微微扭头看向窗外,雨下的很大,雨点打在窗框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他表示了然并理解。
“当然了我不是说要同床共枕的意思,我知道你案前有一张软塌,我睡那就可以了,”姜去寒急于证明自己般立起三根手指头,“我绝对不会对你图谋不轨的!”
“……”
他知道。
除了把腿翘在他腰上,也干不了什么。
“阿祁,既然你能开口说话跟我有关,那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把你治好,你要是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说!”
提到这个,姜去寒忽然就不尴尬了。
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能说话也太可惜了。
治病的时候一定也很不方便,若是能开口说话,也更能展示他的医术、救更多人了。
容祁夹菜的手停在空中,听着这句陌生又熟悉的话。
这句话好像从来都是他跟别人说。
自己忽然听到,还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着对方信誓旦旦踌躇满志的样子,他神差鬼使地点头。
“到时候你给别人看病就不用阿药在旁边当嘴替啦!”姜去寒已经开始在畅想容祁能开口说话的样子了。
远在家里的阿药打了个喷嚏:我不能被辞退吧。
容祁将菜夹回自己碗里,明明是咸口的香芋排骨。
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本以为她这么积极是不想要个哑巴夫君,没想到是因为想让他治病的时候方便些。
他把她想的狭隘了。
是他的错。
用完晚膳过后,姜去寒回了趟房间,一推开门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儿,她的被子和枕头呢?
她快步走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床榻边,不敢置信地摸了一通。
真的什么都没有。
“少夫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秋嬷嬷很适时地出现在她的房间门口,语调上扬带着小小自豪:“老奴已经帮您把被褥收起来了,枕头带到少爷房间里了。”
姜去寒惊掉下巴。
这是什么效率?!
“谢,谢谢秋嬷嬷……”姜去寒呆呆应道。
“少夫人哪的话,老奴该做的。”秋嬷嬷哼着小曲儿就告退了。
留下姜去寒还愣愣站在原地。
不对啊,那她明晚回来不就没被子睡觉了吗?
“诶秋嬷嬷,您等等……”
而容祁回到房间,看到自己床上紧挨着的两个枕头和换成双人锦被的床,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成婚了的实感。
不过他还是将自己的枕头挪到案前的软塌。
又让福伯拿了一床新被褥。
姜去寒又截了福伯的晚间工作,端着安神汤敲了敲容祁的房门,按照惯例停顿两秒推门而入。
好像什么时候推门而入,他都是在看书。
将安神汤放在案上,却注意到自己的枕头放在他的床榻上。
而容祁的则放在案前的软塌。
不应该啊。
姜去寒寻思着,按秋嬷嬷的性子,巴不得两人睡一张被子呢,怎么会分开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