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南青哥哥让我在家里要和你亲密一些,最好像情侣那样吗?”
郁白低下头,手指捏紧了衣角,尽量不让南青看出自己的不安和慌乱。
这是他第一次,扭曲了迟南青的意思,胡搅蛮缠了上去。
南青会生气吗?会不会觉得自己不再乖巧,不再宠爱自己了?
但是一想到刚刚对方说要和他保持距离,不能再靠近,他就一阵心痛。
不可以远离,一厘米都不行。
他平日里最听迟南青的话了,迟南青也总是夸他乖巧。
他知道迟南青身边另几个人都不听话,只会让他烦恼。每次他来的时候,南青都一脸无奈疲惫,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轻松愉悦地笑。
我是最特殊的,郁白心想。
他要一直乖巧下去,做最不让南青心烦的人。
这样南青就会知道和他在一起才会最轻松,也许某一日南青会成为他的爱人。
但是如果他不听话了,南青还会要他吗?
郁白从未如此担忧过一件事,哪怕是当时知道对方已经结婚的时候都没有。那时的他是怎么想的呢?
既然南青已经遇到爱人了,那就跟在他身旁吧,做学生,做好友都可以。
直到得知对方婚姻状态出了问题,欲望就在郁白心底滋生。
我要……
郁白敛下眼中堪称放肆的妄想,手指拽上了迟南青的衣袖:
“南青哥哥,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不要我了?”
迟南青语塞,看着他失落的模样,以为自己狠狠伤害了他幼小的心脏。
仔细想想,自己身为长者和已婚者,居然主动要求对方和自己像情侣一样亲密,怎么想都是他的错。
尽管对方也被迷了心窍,但他更应该制止这种不健康的关系。
结果现在,迟南青又让郁白和自己保持距离,用完之后就把人一脚踹了。
这怎么不算一种玩弄人心呢?
他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在内心里疯狂谴责过去的自己。
看你干的好事!现在轮到我来还债!
请问十年前的自己为十年后的自己还债该找谁收取报酬呢?
但现在迟南青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了,他得安慰这个青春期小男生,对方强忍的泪水已经半掉不掉的了。
他轻轻揉了揉郁白的脑袋,比想象中要柔软地多,细软的发质让他想起了动物的绒毛。
都说头发软的人心性软,对比了一下另外两位,郁白这种即使委屈到想哭也要忍着不说的性子确实更让迟南青心疼。
其他两个只会趁他心软各种得寸进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郁白的这份乖巧确实是能够打动迟南青的。
“别哭啦,乖。”迟南青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还给他带了杯水。
若是让褚长煦看见只会气死,给老婆献的殷勤结果便宜了绿茶男,他都不敢让老婆倒水!
“画了一上午了,该休息休息了。”
迟南青刚刚坐在他身边,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这两天频繁被抱的迟南青无语地扯了扯唇角,正欲伸手推开,却又想到郁白的状态,无奈地收回了手。
抱就抱吧,他又不会少块肉。
推开他,此人爆哭,最后哄人的还是他。
郁白的整个脑袋都陷进他的颈窝,衣领深处独属于迟南青的气息被逐渐升高的温度激发、扩散,让郁白整个人都陷入了他的气味漩涡。
他受不住般脸红着起身,想到自己刚刚骗他还反而让他哄的行为,不好意思再看迟南青。
“南青哥哥,我刚刚冲动了,你别怪我。”郁白解释着,生怕自己刚刚扭曲真相遭到反感,“是我一时说胡话了,你打我解解气吧!”
说着就拽着迟南青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握着的时候还在想他的手腕真的好细,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迟南青被他吓得差点往后退三米。
你好,这位同学,我没有暴力倾向,请你不要诱导我犯罪。
他往回抽自己的手,却没抽动。
这人看着娃娃脸,青春秀气,劲儿这么大?
他这才观察了一下对方的体格,比自己高了一点,肩膀也宽很多,宽松的袖子下露出的手臂结实有力。
只是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很有迷惑性,让迟南青忽视了这些。
迟南青上下打量看他,把郁白盯得自觉松了手,耳朵根通红。
“刚刚看我看得那么入神,现在怎么不敢看我?”
见他一直低头眼神乱瞟,迟南青不禁笑了,“好了,我没生气,而且也不是暴力的人。”
郁白被他说得心虚。还不是因为他刚刚小小地运用了一点语言艺术,虽然没得逞就是了。
听见迟南青没有生气,也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郁白眼神都亮了起来。
他不怪我!
他心里有我!
我当着他老公的(电话)面抱他,他都不生气,南青哥哥果然爱我!
那个占着丈夫位置的家伙,拔刀吧,他要开启决斗!
迟南青此时交叠着双腿,随意靠坐在沙发上。
与郁白T恤牛仔的普通大学生搭配不同,他穿着黑色紧身衬衫与西装裤,良好地勾勒出完美纤细的身形,搭配那张面无表情时有些冷艳的脸,更像一位矜贵的王子了。
但郁白知道,他生性温柔亲和,耐心优雅,笑起来就将冷气驱散,对比起来更加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