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磨磨蹭蹭小心翼翼从卧室里探头出来,有人已经好整以暇等在门口观赏出浴的美人。
他随意靠在浴室门口的墙壁上,双手抱臂,危险而富有侵略性的眼神直直扫遍迟南青全身。
迟南青不安地缩了缩身子,感觉他的视线就像触手一样,狠狠舔舐过身体的每一寸。他湿透的黑色碎发垂在脸侧,遮挡住那双迷蒙晶莹的眼眸,红润的唇瓣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更加诱人,让人忍不住想咬上去。
明显宽大的T恤让他的身躯显得更加小巧,细直修长的大腿拘谨地交叠着,挡住衣衫下的春光。
刚刚探出头,迟南青就撞上了此时最不想看见的人。这人怎么在他洗澡的时候还蹲守在外面啊!
他伸手把衣摆不断往下扯,遮住自己的大腿,却没想到本就宽松的领口让他的胸口坦露地更多,圆滑的肩部就要露出。
褚长煦挑了挑眉,老婆怎么会……奖励他?
他故意曲解着迟南青的意思:“南青特地穿我的衣服,是在暗示我做些什么吗?”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不老实地落在了迟南青身上,温热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热量传递而来,存在感不容忽视。
“我知道了,是我这些天没有伺候好老婆,让你失望了?”他轻笑着,在南青耳边道着歉,“我知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表现一下?”
在他的抚摸下,迟南青的皮肤渐渐泛红,连脖颈都染上粉色,想到了前一晚的荒唐。
迟南青此时十分确定此人就是在说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真是流氓,在厨房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他恼羞成怒地眉头一皱,瞪向某个占便宜的家伙,眼前却出现了一套睡衣。
褚长煦遮掩住嘴角的笑意,在迟南青发怒的前一刻双手奉上他的睡衣,态度恭敬,极尽谄媚。
“老婆大人,睡衣给你拿来了。”
“都怪我,平时都是我给你拿睡衣,今天晚上老婆走太快了,我没追上。”
迟南青责骂的话顿时堵在胸口,只能吞回去。
什么叫每天晚上都让你拿睡衣,他是没有行动能力的人吗?此时的他不知道褚长煦的坏心思,某人完全是骗着失忆的老婆给自己谋福利。
拿人手短,迟南青别扭地接过衣服后小声说:“还算识相,以后不用你拿了。”
褚长煦俯身贴近,又怕自己把洗完澡的南青弄脏,隔了一寸距离,低声说:“南青是怕被我看见什么吗?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
他的视线像针扎一样投来,迟南青的脸瞬间爆红,用力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推了出去,关上房门,发出怦得一声。
“哪都不许看!”
被无情赶出来的褚长煦在门外继续卖惨,得寸进尺地喊道:“老婆我今晚不会要打地铺吧?”
“没关系我在地上睡也一样,老婆晚上起来踩到我不会冰到脚。”
越说越离谱,谁会踩你?!迅速换衣服的迟南青恨不得捂住耳朵,不去听他那些无耻言论,简直把自己塑造地像每天虐待他的恶毒妻子一样。
他面色不善地拉开门,冷脸瞥了某只眼巴巴求安慰的小狗一眼。
对方在开门的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收敛起了调笑与放肆。
迟南青却没准备放过他。他勾起嘴唇笑了一下,虚晃一枪,侧身走开的时候伸手在褚长煦腰上狠狠一掐,耳边顿时爆发一声低喘。
不像疼的,像爽的。
他揉了揉被苏得发麻的耳朵,心想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勾引自己。
褚长煦拉住了他的衣角:“不吹头发会着凉的。”
于是事情演变成了褚长煦一只腿站着,一只腿跪在他身后,动作轻柔地帮他吹头发。而迟南青悠闲地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指挥褚长煦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
起初还很不适应的迟南青迅速堕落了,忍不住感叹,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迟南青淡定如常地划手机,身后的褚长煦却被迷了魂魄。
爱人柔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手指,微长的碎发在他手心翻飞,传来阵阵香气,和爱人用一套洗护用品,连气味都彼此纠缠,不分你我。但褚长煦总能闻到属于迟南青身上的独特的气味。视线往下,还能看到白皙的后背,隐入深邃的黑暗中,引人探索。
等他吹干头发,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带着余温的毛茸茸脑袋,引得迟南青一阵无语。
“刚吹顺就给我揉乱了。”他仰着头白了褚长煦一眼,身子靠到了他的腹部,脖颈间拉出美丽的弧线。
“不乱,特别好看。”褚长煦笑了,恨不得立刻洗完澡出来抱起香香软软的老婆,“等我洗完澡,就和南青有一样的味道了。”
提起味道,迟南青记起来郁白喷的那个香水。
让他心惊胆战的那个香水!
他立刻翻出郁白的聊天框,严正声明:“以后不许喷你那个香水了!”
对方回复地很快:“(哭)南青哥哥不喜欢吗?这不是南青最喜欢的味道吗?”
迟南青强调:“不许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