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郁白昨天十分乖巧地回去上课了,迟南青没能按时赴约是自己的问题。他大脑飞速运转之余,还抽空吐槽了一下,上午下午都排了人,自己究竟是约会还是上班啊?
迟南青内心叫苦不迭,谢元却一直倒着黑水,不遗余力地抹黑情敌:“年纪小就行事没个轻重,一点不怕累着你。学了这么久都没毕业,是根本没有认真听课吧?”
不好,他鱼塘里的鱼打架了,身为主人的迟南青决定端水。
众所周知,当只有两碗水的时候可以偏心,当面前有四碗水的时候,歪一下屁股都会全线崩盘!
“郁白其实很有天赋,基本功非常扎实,一点就通。”迟南青解释道。
谢元停顿了,思索着难道迟南青更吃那一款?但他的丈夫并不是这种类型。
检测到对方神色不对,迟南青立马语气一变:“但他确实不如你贴心,你不仅提前准备好画具,还会下楼为我解困。”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当面给对方甜头,迟南青还没做过这种事。
谢元神色稍缓,准备再给自己美言几句,就听见迟南青紧接着说:“郁白也有听讲不认真的毛病。”
指的是昨天郁白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还让他浑身沾满香水味,被褚长煦发现!
想到这里,迟南青微微攥紧了拳头。
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怨气被谢元敏锐地捕捉到,谢元眼珠微转,暗笑某人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还没等他得意一会儿,下一句对他的批评就来了。
迟南青清亮的声音缓缓道:“你也没好到哪儿去,进门就脱衣服,举止轻浮,不尊重人。”
谢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一人一个甜枣,再一人一个巴掌,均衡出击的迟南青事了拂衣去,默默坐到一边,借手机掩饰不安。
他内心感叹着,自己怎么就这么顺畅地教训起别人,难道是真情实感的过分流露?他明明是一个温暖治愈小太阳啊。
罢了,还是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为好。迟南青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看到自己和褚长煦之前的聊天框。冷酷如冰山的自己似乎和刚刚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沉思,难道自己有什么尚未被发掘的阴暗面?
被教训了的谢元垂着头,那句“举止轻浮,不尊重人”的罪名实在太重,重到他心头都压着石头。
“对不起,我确实着急了。”谢元道歉道,“南青这么久不理我,我以为你已经选择郁白了。”
迟南青问:“选择……郁白?”
选他……做什么?迟南青紧紧盯着他的嘴唇,渴求着解释,却又害怕自己听见那个离谱的答案。
谢元解释的话语如恶鬼催命般可怕:“南青不是说会在我们中间选下一任丈夫。”
迟南青:!
那夏书逸呢?我究竟答应了几个人啊!
他手中的手机一个没拿稳就滑了下去,把他吓了一跳,幸好被谢元灵活地接住。
谢元递还给他的时候扫了眼屏幕,看见聊天框上的名字,“褚长煦”。
他低着头轻蔑一笑,一只即将被丢弃的丧家犬而已,不足为惧。
“我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想法。”迟南青差点就把“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又生硬地停下,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当着情人的面说自己不会离婚,这也太渣了吧。
他吞吞吐吐地扯出一个借口:“我……对感情有些疲惫了,你也知道我这段婚姻经历了一些波折。”
都搞出离婚协议了,肯定很波折。迟南青半蒙半猜地说下去,希望不要露馅。
谢元理解地坐过来,十分体贴地顺着他的脊背抚摸,让迟南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体内升起一阵酥麻。
“没关系,我会等你。”谢元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值得更好的人。”
此时清楚自己在瞎编乱造的迟南青抚了抚额头:“……”
谢谢,你真是个好人。原来你捏的是成熟体贴的诱骗人设。
他正无语着,谢元把他像按小鸡崽一样按进了自己宽阔硕大的胸膛。
迟南青:?
世界安静了,他大脑一片空白,鼻尖传来柔软的触感,抬头震惊地仰望着谢元,似乎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母性的光辉……
回过神的迟南青猛的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爪子不可避免地放在对方的胸肌上,烫手般缩回来藏到背后。
眼神飘忽不定,脸颊粉红,一秒能有八百个假动作,看得人心神荡漾。
谢元笑着溜走,害怕被追责,又说他“举止轻浮”:“我去准备午饭了,你好好休息。”
迟南青幽怨地盯着他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盯少一块肉,脸颊因为气愤而鼓起,可爱极了。
他泄力地趴在桌子上,腰部塌陷,露出一截白洁的肌肤,只是有心人无空欣赏。
看着谢元做饭的身影,迟南青突发奇想,猜测自己难道是因为想蹭饭才和他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