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过得不错,竟和二皇子称兄道弟了。”付清玉笑道。
“你不也过得不错吗,堂堂青玉阎王,还找了个三皇子做金主。”
张镰酸溜溜地哼道,“你可以放心,怎么说你对我也有救命之恩,我不会拆穿你身份的。”
“与我这敌国大将有勾连,想来你也不会自找苦吃。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我可才是那个金主。”付清玉无所谓地笑笑。
付清玉边说边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作势要脱下衣服。
张镰看到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你,你这是要干嘛?”
“这四下无人的夜晚,春宵一刻值千金,肯定是要做些坏事啊。”
付清玉眯起眼,对他勾人地笑着,
“怎么?张公子这是害怕了?”边说边往他面前凑去。
这车厢狭窄,张镰退无可退,看着她不断凑近的面孔,只觉一阵热气灌到头顶,顿时手足无措,不知是不是应该推开她。
付清玉解下腰带,笑着将那袍子一褪而下,只见里面是一身黑色的劲装,她又重新将解下的腰带系上,从车厢的包裹里拿出一张黑色的面巾蒙在脸上。
又从车座底下拿出另一个包袱递给张镰。露出的那双促狭的眼睛笑眯眯看着他道:
“月黑风高,正好去找那只藏起来的大老鼠,不知张公子是否有兴趣同往呢?”
张镰愣愣看着她这一番举动,意识到自己又被戏耍了,接过包袱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件男装的黑衣,原来她早已准备趁着今晚人多混乱去找那幕后之人。
他拿出衣服,看着还杵在车厢里的付清玉,恨恨道:
“你,你出去。”
付清玉笑笑,一掀帘子走出了车厢,将那狭小的空间留给脸又被气成猪肝色的张镰。
待张镰换好了衣衫走出来时,付清玉正在车旁吩咐车夫和丫鬟。
丫鬟身旁还站了另一名女子,穿着与付清玉一样的衣服,身量也相似,正是玉墨。
玉墨见张镰从车厢内出来,惊了一下,不过此情此景她也不敢多问。
只见付清玉摘下自己头上的玉簪,别到玉墨发间,吩咐道:
“按计划行事。”
说着示意张镰下车,玉墨和那丫鬟上了马车,车夫又重新驾车驶出了巷子。
马车走后,付清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玉盒,轻轻打开,只见盒中躺着一只成人拇指大小的虫子,大大的脑袋,细细的身子,形态可掬,那脑袋上长出两只长长的触须,触须上吊着两个小圆球,正一闪一闪的发出莹绿色的光芒,像极了萤火虫。
那小虫躺在盒子中,肚子一起一伏,好像在呼呼大睡,两盏小灯笼似应和着它的呼吸般明明灭灭。
付清玉抓起它的两只小翅膀,往空中一扔,那小虫无知无觉地被扔到半空中,又急速往下掉落,到快摔落地面时,只见它两只小翅膀一阵急速煽动,微小的嗡嗡声响起,它闪电般地飞起,直奔付清玉而去,绕着她转了好几圈,好像个讨食的孩童。
付清玉拿出一颗小小的好似种子的东西屈指一弹,那小虫飞快冲起一口含住,大口咀嚼了起来,咀嚼间嘴巴开合,口中密密麻麻的上下两排牙齿,与它憨厚可爱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镰好奇地看着这虫子,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奇形怪状的虫子,不知付清玉此时放它出来有何作用。
那小虫吃完了食物,这才打起精神,在空中绕了几圈,好似在辨别方向,突然对着一个方向急躁地煽动翅膀,两盏小灯更是急速明灭了几下,只见它翅膀一扇,往那方向飞去。
“跟上。”付清玉道,当先施展轻功,跟着小虫往东南面奔去,张镰急忙跟上她的脚步。
虽已夜深,但今夜是花月节,城中到处挂着花灯,小虫那微弱的光芒在此时伴着满城的花灯并不醒目,付清玉和张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在明灭的光影中找到那两盏细微的小灯笼。
两人跟了一阵,那小虫越往前越接近皇城附近,街上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两人更是不敢懈怠,只沿着黑暗的巷子和房屋的影子处小心潜藏奔走。
待到离皇城不远处,小虫一个转弯,飞进了一条巷子里,那一片正是燕国官员的居所。它往里飞了一段,在接近一间大宅院的院墙处转了几圈,确定了方向后正想往那大宅里飞去。
付清玉这时出手如电,一下用双指夹住那小虫,也不顾它的挣扎,把它扔回了玉盒中,飞快合上了盖子。
“就是这里了。”两人站在大宅旁的阴影处,只隐约看见大门的牌匾上书“韩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