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白格外重视此次见面,不仅换了新衣服,还特意提前出门去商场蹭香水喷,一心想给男神留下自己最好的一面。
热情好客的柜姐听说他去见男神,激动的抓着他扑粉、描眉,若不是他死命退阻,甚至还想给他画上一个香艳,硬生生将他打扮成一束带着香味的玫瑰。
看着镜中全新的自己,江郁白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想着给男神留下好印象,还是硬着头皮任由柜姐摆布。
“得手后记得领来让姐看看哈!”柜姐帮忙重新弄了鬓角的碎发,喷上定型喷雾后,凑近轻拍他的肩膀叮嘱。
“啊。”
“相信姐,1都喜欢你这样的0的,自信点!”
“真的吗?啊。”江郁白羞涩的低下头,微乎其微的点头接受着柜姐的鼓励。
商场离电视台楼下的广场不远,穿过去就能看见电视台的大门。
他看了眼表,距离一点还有些时间。
工作日人不多,有家长领着孩子在广场上喂鸽子,远处还有一对老夫妻携手散步。
江郁白不由开始带入他和男神老了后的样子,脸有些发烫,他低下头不敢再看。
电视台门口零星有人进入,多是匆匆忙忙快步疾驰,但孤零零站在原地的江郁白仍是不自在,他总感觉,身边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更有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者。
他抿了下嘴唇,低着头往旁边挪,寻了个视角绝佳的角落缩着。
他像个盯梢的特务,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然后紧盯着每一位从出租车下来的人。
若是碰到戴口罩的,他更是全神贯注仔细辨认。
日光下斜,时间如流沙从指尖滑过,短暂而又折磨。
翘首以盼终变成落寞,江郁白望着电视台的大门踟蹰,一边自我怀疑,一边庆幸。
但心底控制不住的失落渐渐将他吞没。
他蹲坐在草坪的石阶上,低头看蚂蚁搬家,可关注点仍在那空荡荡的大门。
对着时来时往的人,他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然后,又自暴自弃的将头撇开。
不远处的楼上,结束录制的陆季怀从录音室出来,从徐光宇手中接过外套与公文包。
徐光宇调笑:“嘿,我们大神也是好起来了,从少儿不宜改攻少儿了?”
陆季怀习以为常也不恼,侧身问工作人员:“宣传片何时能投放到医院?”
“配音后还要审批,我们尽快,投放时会通知您的。”
“谢谢。”陆季怀点头,看了眼表。
可能早饭有点咸,也可能是他太久不配音,业务水平有些忘却了,几句话的事儿,来来回回配了好几遍,属实不是他应有的水平。
陆季怀隔着公文包捏着里面的文件袋,有些心绪不宁,对身侧徐光宇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率先一步离开了屋。
徐光宇跟着蹿过去扑陆季怀:“嘿,用人朝前,不用人往后的,我帮你这么大忙,你不说请我吃顿饭,好歹也说声谢谢吧。”
陆季怀不察,手一抖,公文包径直摔在地上,白色文件夹也呈抛物线的飞落。
徐光宇心一惊,快步上前拾起——江郁白。
“江郁白的病历?”徐光宇扫见名字,想起刚刚陆季怀急匆匆的步伐,立刻反应过来,“你,你这是要将他……你不是说专人专治,他应该用特殊的治疗方案吗?”
“国内系统的治疗方案可能更适合他,”陆季怀从徐光宇手中接过,整理后掸掉浮尘,不紧不慢地往文件袋里装,“我会建议江博琛回国带他治疗。”
“他去不了医院,你知道的。”徐光宇挡在陆季怀眼前,“他需要的是对症下药,而不是将他扔在医院什么都不管。”
“他受不了的。”,徐光宇先前不理解陆季怀对其的特殊关注,从燕少辰那知道些内情后,不免心疼起这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孩子。
“正因为我知道需要对症下药,才……”陆季怀一顿,将刚刚微微外泄的情绪收回,“有些东西我们不能插手的,在江博琛回来前,我还会住在那帮忙照顾的。”
徐光宇不了解,但他对陆季怀的专业性是信得过的。
陆季怀:“我约了葛教授,他那里可能更了解江郁白的这种情况。”
黑丝长腿,蕾丝飘带,长袍下的人儿惹人怜。
陆季怀甩甩头,将心中杂念摒弃,叹了口气:“而且,他的情况,我不适合参与。”
徐光宇可不知道什么葛教授,若说心理层面他认识最权威的,便是他这位好兄弟陆季怀了。
“他的情况你有什么不能参与的,他怎么说也算你半个侄子,你就忍心看他困于险地,假手于人?”
徐光宇说完,一怔,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他抬目试探的望向陆季怀。
陆季怀微微颔首,算是默认。
“他也是同性恋?”徐光宇差点惊呼出来,他捂着嘴连忙扫视四周,确定无人经过才放下心,“所以他父亲?”
徐光宇想起燕少辰说,他认识江郁白是因为抚养权官司。
“怪不得,怪不得。”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他年纪小,没谈过恋爱,对于新鲜事物…应该只是被人拐骗。”怎么说也算涉及江郁白的隐私,陆季怀及时噤声,“怎么说也是江博琛的侄子,还是等他回来吧。”
“嗯,那确实。”徐光宇频频点头,“没准只是一时好奇。”
“所以你让我给你找房子,就是因为怕影响他,要躲出去啊!”徐光宇恍然大悟。
“有一部分原因。”陆季怀驻足。
“另一部分呢?”徐光宇好奇。
陆季怀眼中有光:“他,他应该对我也有好感,至少不会排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