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榕时这才发现,之前那都是小虾小鱼,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开始。
能近身保护跟随的都是与他相识多年的人,他做事向来少有对他们隐瞒。但是这一次的事,也没有刻意去说明他的意图。因此他一出来,看到下属调侃的笑容,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还不能解释!
苟谢这时过来了,特喜气道:“恭喜世子世子妃。”
尹兰泽看了乌榕时一眼,笑得比之前少了一丝任性,多了几分温和:“苟谢你去帮我再买一次上次我说的那种肉干,还有那个点心。”
苟谢说:“就要这两种吗?”
尹兰泽说是,给了苟谢两枚蓝胶币。这钱不多,但是买这两样东西戳戳有余。再加上昨天阿图娜也没自己把那些钱偷留下来,他心里倒也没那么不平衡了。他拿上钱出去,尹兰泽便让月玥把自己要换穿的衣服送进浴室。
夜里洗过,睡觉也没什么活动,其实早上洗不洗澡都行。但做戏做全套,尹兰泽洗了乌榕时也洗了。
两人收拾好换上衣服之后一起去见王妃。同巴德随行在侧,告诉乌榕时:“王君昨天深夜里才到,时间太晚了就没让通知您。”
乌榕时问:“父王母妃吃过早餐了吗?”
同巴德道:“吃过了。您和世子妃的早餐用不用摆到王妃的住处?”
乌榕时看了尹兰泽一眼:“你想在哪吃?”
尹兰泽心说你小子有进步了,还知道问问我的意见,他便特别给面子,说:“听世子的,你做主。”
乌榕时让人把早餐送到王妃那。
两人一进门,尹兰泽就先注意到坐在客厅主位上的一家之主。高大、沉稳,像一坐撼不动的大山。
如果说乌榕时还是一只小狮子,活跃、张扬、四处狩猎。那么这位就是雄狮,沉着、内敛、静伏在一处,只有在关键时才会一招杀手锏,荡平一切混乱。
父子俩长得真的很像,可以想见再过个大几十年之后,乌榕时可能也是这个样子。
尹兰泽行抻手礼:“父王早,母妃早。”
头一次做这事没有想发笑。
千德王说:“坐下吧。”
尹兰泽跟乌榕时坐在右下手的长沙发上——似乎哪个世界都是这种类似的坐法,主位在中,次位在下手。
乌榕时倒是坐得痛快,尹兰泽的动作却是有点慢。他得找个不硌屁股的角度再坐。
榕素晚问道:“昨晚睡得怎么样?”
以她对儿子的了解,按理说两个人不会这么早就步入亲密关系。可是同巴德回来说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弄得她也搞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乌榕时说:“还好。”
尹兰泽双手交握微垂着头,一副乌榕时说什么是什么的表情。
千德王这时问尹兰泽:“世子妃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尹兰泽道:“住得惯。这里的人都很照顾我。谢谢父王关心。”
千德王道:“那就好。坐这陪你母妃聊聊吧。阿时你跟我来。”
乌榕时跟千德王去了千德王的书房。父子俩也没什么避讳,千德王直白问道:“昨晚怎么回事?”
乌榕时言简意赅地做了说明,总结道:“就是做戏应付一下。他这人看着不老实,但有时候还挺真诚,做事也灵活。”
“这就是你相信他的理由?”
“不全是。他很矛盾,我总觉得我以往听别人说的尹兰泽跟现在的尹兰泽不太像。他对编码人没什么偏见,而且他吩咐下人做事也通常用’帮我’这个词。父王您很清楚,上流阶层出来的孩子,可以说从小就习惯了有人为他们服务,说话通常都是直接命令,而非用到‘帮我’这个词。但他会,并且是一直如此。”
“他跟房雨佳关系亲厚,你有没有想过……”
“想过。但他的思维非常灵活,没有编码人的刻板。当初让他去见我之前我就先让人带着他去做了体检。脑部重点检查过,看结果不是编码人。至于房雨佳,他确实是编码人,但他也很奇怪。他的思维没有尹兰泽那么活跃,但他也有些不像编码人的地方。我同意把他留下来也是因为这一点。”
“你一贯是比我大胆,这一点是好事。但有时也要谨慎点,这两个人的变数太大,还是要做些坏的打算。”
“您放心父王,我有准备。”
“那就好。如果世子妃真的是你说的这种人,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伴侣。你和他慢慢相处看看,也不用急着下定论。你有时性子急躁,但我从你说的来看,世子妃做事游刃有余,有他自己的筹算,没准真的能帮你不少。”
“做朋友倒是不错。”
“是么?”
“啊。”
“那你脸红什么?”
“……”还不是让尹兰泽摸那一下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