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回到昭阳殿时,玉笛仍是心有余悸:“娘娘,奴婢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现在这局势对我们很不利,这下怎么办才好啊!”
乔莞宁不紧不慢地吃了些精致的糕点填肚子,而后才道:“这是别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我们再怎么小心都避不开的。”
玉笛闻言跺了跺脚。
小太监福林就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残害皇嗣可是有罪的,他们作为奴仆的,更是难逃一劫,会被砍头的。
江嬷嬷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了,一向沉稳的玉箫此时也有些焦急:“娘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啊?要不要向定国公求助呢?”
乔莞宁摇了摇头,否决了她的提议。
“后宫的斗争纠纷怎么能牵扯到权贵大臣呢?皇帝本来就是个疑心很重的,此时发生了大事后我又贸然和祖父联系,还不知道皇帝会怎么想我们乔家呢!”
玉箫打湿了锦帕给乔莞宁擦了擦脸,“那娘娘我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乔莞宁长舒了一口气:“现如今事情都发生了,就船到桥头自然直呗!”
“祖父说过,天底下没有比死亡更令人无望的事情了,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况且皇帝又不敢杀我,也不会克扣我的吃穿用度,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江嬷嬷见乔莞宁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生怕她见到皇帝对德妃的态度而因此心生嫌隙。
“小主子,虽说陛下目前对德妃宠爱有加,但你和陛下相处之时可千万不能懈怠放松呀!”
江嬷嬷是从小看着乔莞宁长大的,自然是知道她的性子颇为骄纵。
谁对她真心好,她便会把对方纳入自己的生活圈子里。
但建安帝这样对待乔莞宁,乔莞宁还能把他放在眼里,当成夫君就奇了怪了。
果不其然,乔莞宁听到江嬷嬷的话,就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他比我大了二十岁,妻妾成群,儿女都不下十个数。”
乔莞宁想到今日两人见面时,对方那不辩是非的模样就心生厌烦。
帝王自私无情无爱,天性凉薄,实在不是一个明君。
乔莞宁像是说给他人,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把他当皇上,我自然会态度恭敬,可如果要把他当成夫君,那我做不到。”
“他不符合我对夫君的所有期望。”
“祖父也说过,乔家的功勋荣耀不需要我一介女子在后宫以帝王宠爱来获得。”
乔莞宁的昭阳殿管理的就如同铁桶一般,她根本不怕这些话传到外面人的耳朵里去。
“我只要生活如意,身体康健就好。”
“要不是因为皇帝忌惮乔家,祖父和父亲怎会舍得让我进到这吃人的后宫里。”
江嬷嬷叹了口气,虽然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玉箫恰好端了一碗加了桂花蜜的鲜乳酪进来,呈给乔莞宁道:“娘娘快来尝尝,新鲜着呢!”
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乔莞宁闻着香味心情就大好,她三两口吃完,还不禁感慨道:“好香啊,真新鲜!”
玉笛凑了上来,邀功道:“娘娘,小厨房每日的分例都有限,我拿了些金银给那管事太监,现如今我们昭阳殿的食材都能媲美陛下用的了。”
乔莞宁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还像小时候那样表扬道:“做得好!”
玉笛嘿嘿笑着,乔莞宁转头去看向江嬷嬷,半开玩笑道:“皇宫内就这点好,吃的用的都是举全国之力最顶级的,这样生活下去也不赖。”
江嬷嬷也跟着笑出了声,但还是在乔莞宁看不见的地方,转身抹了抹自己湿润的眼角。
天色彻底变得浓墨一片后,亥时未到,乔莞宁就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了,她换了身干净的里衣,令人熄了灯。
而后也不管今夜有多少人难以入眠,自个就沉沉睡了就过去。
翌日清晨。
“娘娘快醒醒,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福平来了,正在殿外候着呢!”
乔莞宁睁开眼睛起身下了床,洗漱打理好自己就走了出去。
她挥手制止了太监的请安,直接道:“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福平是个人精,态度依旧,十分恭敬:“回禀淑妃娘娘,内务府的侍卫们昨晚在后花园的青石板上发现了桐油,而后又查明昭阳殿负责扫洒的侍女素晴曾经在后花园里徘徊,严刑拷打之后都交代清楚了,就是她犯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