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痛感。
陈长禧闭眼,躺尸:“我困,我一晚上都没睡,哥哥。”
“少来。”
“真的,哥哥,你看。”猛的打了个哈欠,眼角带出些泪花,抓住陈长舒的手,在眼角触碰。
陈长舒也没法,叹了口气:“行,休息一会。”
“嘿嘿。”陈长禧抱住身上的人儿,控制不住,笑了出声。
陈长舒“……”
——
巳时,陈长禧又围着树开始新的一轮破阵,陈长舒在一旁看着。
树都要被盯出个窟窿了,还是找不到破阵之法。
心思一转,又到了旁边的陈长舒身上,“哥哥……”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打断了“不准,不许,不可能。”
脑袋耷拉了下去,垂头丧气的:“哦。”
“哥哥……”
一个禁言诀甩了过来,陈长舒飞身上树,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下,很是惬意。
陈长禧在下面一阵手舞足蹈:“!!??”
要是李福成在这里,可真是要嘲笑他了,天道好轮回,谁又能饶过谁。
又是一天过去了,还是丝毫没有进展,陈长禧心中烦躁,不止是因为阵法,更是因为——哥哥已经一天没有搭理他了!
没有抱抱,没有衣袖,连叫一声都不行,怎一个惨字了得。
陈长禧越看这棵树越不爽,越看越讨厌,要不是,要不是修为不够,谁来着荒郊野岭的找机缘啊。
月上枝头,陈长禧拿着春半,阴森森的看着树,眼中充满威胁,比划着,心中暗骂“再不给提示,我给你砍了!”
……
毫无变化,树叶哗啦哗啦落在头上,似是挑衅。
胸口一团郁气,却也奈何不得,狠狠的踹了一下树根。
“嗡——嗡——”
树影摇曳,发出嗡鸣声,一团穿梭阵法在树干上显现,终于找到了!
陈长禧雀跃的对着陈长舒躺着的那颗树一阵手舞足蹈。
陈长舒含着笑飞身下树,轻轻的拍拍陈长禧的脑袋:“乖乖,真棒。”
陈长禧指着自己的喉咙,示意哥哥快给他解了。
陈长舒“我们进去吧。”
然后拦着陈长禧的腰,往穿梭阵去了。
——
穿梭阵中,两人紧紧拥抱着,防止被阵法扯开,分隔两地。
很快,两人就落在草地上。
陈长禧落在地上,陈长舒趴在他的身上,陈长禧探了一下,好像睡着了。
轻柔的拍着身上人的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陈长舒睡得更加舒适。
躺了一会,陈长禧才发现有些不对,哥哥怎么一动也不动?
平时睡觉的时候,陈长舒若是蛇尾,会不自觉的缠绕身边的东西,尾巴尖也会拍打身下的东西;若是人身,也会缠着身边的物品。
迅速起身,作者将人抱在怀中,手晃了晃,陈长舒好似无骨一般,柔柔的顺着手滑了下去。陈长禧迅速握住怀中的人。
可怜陈长禧因为哥哥生气被封住口,半点声响也发不出,心中焦急无处宣泄。
越抱越觉得不对,哥哥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软了。
撩起袖子,手已经完全被蛇鳞覆盖了,胸腹也是,腿上更不必多说。
顺着脖颈,鳞片慢慢往上爬,将整张脸覆盖了。
有些可怖,又有些荒诞的美。
陈长禧却丝毫没有害怕,眼中忧愁,不知该如何是好。
心中懊悔,早知道不来这个地方了,哥哥,哥哥该如何是好!
怀中的人慢慢的异化,鳞片覆盖全身后,慢慢的软化,双腿合拢延伸,手收了回去,脸渐渐的融化——在陈长禧的怀中,变为了一条粗壮的蛇,和他人形是一样粗,足足有五米长。
陈长禧依旧抱着,秘境里景色优美,花草繁密,春意盎然。却半点威胁都没有,丝毫没有灵力波动。
陈长禧此时心中也没有半点想到秘宝,机缘了,整个心被忧愁和怀中的陈长舒填满。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
约摸十二个时辰,陈长禧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怀中的陈长舒也没有睁眼的意思。
一滴泪顺着脸庞落下,滴在蛇的头上,渐渐的,一滴,两滴……无数滴泪,将蛇头冲洗。地上的小虫以为下雨了,纷纷回到巢穴中,躲避起来。
“?”怀中的陈长舒终于被雨水打动,眼皮颤颤,心中暗想:“下雨了?怎么只有局部?”
金黄的眼睛睁得溜圆,像两颗宝石,一眨不眨的上边的头。
头的主人却沉浸于悲伤,闭着眼睛,没有发现。
陈长舒心想:“真丑。”
眼珠子转了转:“吓吓他。”
张开嘴,对着头。
陈长禧感受到手臂上的异动,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血盆大口。
“……”
陈长舒心想:“吓傻了?”心中过意不去,慢慢的闭合上嘴。
上面的头终于反应过来,将蛇紧紧的抱在怀中,埋进蛇的鳞片里哭起来。
无声,很让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