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窗台上的绿萝叶子沙沙作响。念星趴在书桌上写作业，台灯把课本照得发亮，可她的心思却飘到了别处。书包侧兜里的时尚杂志边角被翻得卷了边，课间偷偷学编的鱼尾辫松了又紧，她忍不住对着小镜子整理碎发，直到听见上课铃声才慌忙塞回抽屉。

这些变化自然没逃过许星遥的眼睛。看着女儿开始在意衣服搭配，学着把校服领口翻得整齐，她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那个总把言情小说藏在课本下，偷偷关注隔壁班男生的青涩少女。这天傍晚，她在念星房间整理衣柜时，发现抽屉角落藏着个粉色笔记本，扉页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还没来得及翻开，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慌忙原样放好。

深夜十一点，整栋楼都安静下来。念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天花板上，映得她心里乱糟糟的。想起白天班长在音乐课上弹钢琴的样子，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她的脸突然又热了起来。犹豫再三，她披上外套，轻轻推开了父母房间的门。

"爸爸妈妈，我睡不着。"念星站在门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床头灯亮起来，许星遥立刻放下正在看的育儿书，掀开被子："快进来，是不是着凉了？"江叙也坐直身子，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

被窝里还留着父母的体温，念星蜷缩在中间，盯着床单上的小熊图案发呆。许星遥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从她小时候重复到现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和妈妈说说？"

沉默了好一会儿，念星的声音闷在被子里："妈妈，我觉得我们班班长特别厉害......"话没说完就把脸埋进去，耳朵尖红得发烫。江叙和许星遥对视一眼，想起上周开家长会时，确实听老师提起过这个成绩优异、多才多艺的男孩。

"这很正常呀。"江叙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就像你喜欢看的动画片里，总会崇拜超级英雄。欣赏优秀的人，说明我们宝贝眼光好。"他想起自己初中时，也曾偷偷模仿篮球打得好的学长，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