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们是什么人,难道还能在派出所门口造次不成。
所幸派出所不远,我把车在门口的巷子边停下,这角度正对着派出所的大门,只隔着一个不大的十字路口。
黑车在我停车地方后面不远也停下了,却没熄火。我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如果没有猜错,对方应该也正在观察我。
这算什么?对峙吗?
就这么在沉默里坐了五分钟,我忽然没了耐心,脾气也上来了。拉开车门下车,我站在夜风里朝黑车张望了一会儿。这是挑衅的姿态了,但我也有退路。万一黑车上的人下来欲行不轨,我跑不到二十米就能到派出所。
黑车上果然有人下来,他朝我走近了,我在做着后撤姿势退了两步后,看清了那人的脸。
“谢春风?”
“蓝浔?”
我们同时出声,也同时愣住了。
他在距离我几步远外停住了脚步,看了眼那辆SUV:“这是你的车?”
他是因为这辆车才跟着我的,我明白过来。而这辆车是赵礼给我开的。
“朋友帮我租的车。”在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这个谎的时候,谎言已经脱口而出了。
但看谢春风的表情,他没信:“什么朋友?”
我抿着唇没有答话,谢春风顿了顿,大概也感觉到这样的追问会令我反感。他低下头去,迅速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再抬起头来时笑了笑:“我看着车牌眼熟,但应该是我记错了。挺巧的在这儿又遇见你。”
“咱俩之间一直都挺巧的,不是吗?”我也笑。
无论如何见到他我还是开心的,只不过这开心里掺杂了一些犹疑。我看了看他的脸,过后又移开目光去看别处。
巷子里有一家正热火朝天做生意的小炒店,师傅在临街的厨房里刺啦刺啦炒菜炒得欢,我看见门口立着的红底白字灯箱上罗列着各种好吃的——生烫牛杂、铫子煨汤、鲜鱼糊汤粉——胃里那些生冷的鱼片芥末早如轻烟一般消散了。
我提议:“一起吃点东西?”
这一次谢春风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