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珩拿起酒杯,略微示意,轻抿了一口,江潮闷头就把酒干了。
江远乔看着江潮局促紧张的傻样就笑了:“行了,去跟你同学玩吧。”江潮这才依依不舍地把眼睛从陆璟珩身上移开。
“我这表弟对你可是极度崇拜啊,你从小就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哈哈哈。”江远乔拿起酒杯和陆璟珩轻碰了一下,“若是我把你小时候干的那些坏事说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惊掉了下巴。”
多年前,当江远乔和陆璟珩都还是半大孩子的时候,他俩在小学中学都是同学,那时候两家距离也不远,所以这两人一直到现在,关系都是很好,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陆璟珩轻松一笑道:“你说了也没人信,我打小就是乖孩子,学校的老师和长辈都可以做证。”
江远乔轻摧了他一下,笑道:“你少来啊,我小时候挨的打至少有一半是替你背的锅,你撺掇着我们拿水枪去滋门口的警卫,你看到我爷爷的车回来了,你倒好直接跑个没影,让我回去就被爷爷一顿揍,三天啊,整整三天没下来床啊。”
陆璟珩眉眼含笑,到是温和的很:“嗯,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明明是你自己滋得高兴了,我拉你都拉不走。后来我可是把我爷爷给我的巧克力冰淇淋都给你吃了啊,你自己也说了,这顿打挨得值了。”
江远乔抬手指着他,愤愤不平的接着说道:“那我俩偷你爷爷的烟酒拿去倒卖,被发现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说话呢,酒是我偷我爷爷的,烟是你偷你爷爷的,结果挨揍的还是我一个人,你装的可真好啊,陆璟珩,所有人都说你是三好学生,都说肯定是我撺掇你的,这锅你得认吧。”他笑着又捶了一下陆璟珩的肩膀。“你必须得喝一个,那次我可是整整一个星期没下的来床,我妈都抱着我哭的不行。”
陆璟珩回忆起这件事,确实是有些愧疚,但随即又说道:“不喝,你下半学期的作业可都是我给你抄的,而且当时我没说话是因为都被抓住了,那我就是默认了啊,他们没理解我的意思我也没办法啊。”时间飞逝,这一晃眼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此时回忆起来,陆璟珩也不禁莞尔。
江远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在学校比谁都皮,我的坏事可都是跟着你干的,老师是不敢给你家里打电话,所以每次被收拾的都是我。”
“我倒是记得你爸带着我们去靶场打枪,枪一响你直接就给吓哭了,你爸回头就一脚就把你踹了出去。”陆璟珩低着头笑了起来。
江远乔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老揭人短呢,我那会才六岁呢。”
“啊,我那会五岁,没哭。”陆璟珩说完,笑意又大了一些。他脸上不再是冰冷的表情,满脸的柔和,那是在亲近的如同家人的面前才会露出的表情,他的身份和从小所受的教导,注定他在别人面前都是沉稳如山,喜怒不形于色的。
江远乔轻笑两声:“嗨,我就不是那块料,我爷爷说把我丢部队去,我说可别让我去丢那个人了,我还是努力赚钱多交点税吧,你呢,最近忙什么呢?”
“就是那些事儿,也不算忙,最近几个项目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眼下就南东市一个旧居民区改建的项目在谈了,这不算什么大项目,但是你知道的,只要是涉及社会民生的事情,我家历来是不允许马虎的,所以我也不得不亲自来打理。这次是跟寰宇集团合作,也是第一次和他们合作。”
江远乔跟寰宇集团的人认识,但也没有那么熟:“寰宇?楚暮晨吗。”
“嗯,你认识?”
“认识是认识,也不怎么熟悉,我奶奶跟楚暮晨奶奶是老闺蜜了,小时候也一起玩过,就是他奶奶去的早,后来两家也就疏远了一些,但他人还是不错的。”江远乔想到楚暮晨,小小年纪就少年老成的,明明都差不多大,却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他才真是别人家的孩子,小时候那会儿,咱们四处撒野,他成天就知道学习,他的好孩子形象可是表里如一的,那像你啊,大人面前乖的没边儿,没大人的时候坏的没边儿。”江远乔说起这些,不由得心有戚戚。
“可惜了,你这么说我,也没人信啊。今天没带你女朋友来吗?”陆璟珩想岔开话题,生怕江远乔执拗于此,变身怨妇。
“分了。”
见江远乔回答得干脆,陆璟珩也不再多问。他俩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这些年陆璟珩一直是孤单一人,江远乔身边到是来来去去有过那么几个女友,但也没见他对那个特别上心的。
这边两人聊得高兴,旁边却是吵了起来。江远乔转头问江潮是怎么个事儿,江潮还没答话,那边“嘭“地一声,是杯子被砸碎的声音。
就听其中一个人喊道:“周博森,你未婚妻本来就是那个丑八怪,怎么嫌人家丑转头就跟文怡好上了?你当文怡是什么?是备胎吗?”
原来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果然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的很啊。江乔远和陆璟珩已经很久没见过敢在他俩面前搞出这种动静的人。眼见起了争执的几个,二十出头的年纪,应该是江潮的同伴,这二人心想,年轻人闹就闹吧,他们就当看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