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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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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诚是想杀了这个人的,但他现在当务之急是白年生的安危,他看到开着的休息室门,大步奔过去,腿其实是软的。

白年生缩在床角,头发乱七八糟,手里拿着保命的烛台,他一只脚没穿鞋子,白袜子被血染红了,包括裤子上,上衣上,脸上,一整个下巴,都遍布血的痕迹,但那血不是他的。

“白白?”顾诚轻声叫他,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白年生看见他,赶紧丢掉烛台,膝行到床边,然后紧紧地和他抱在一起。

“有伤到哪里吗?”顾诚不停地顺着他的背,心都揪在了一起,颤着声音问:“有没有伤到哪里?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白年生委屈地哭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来了我来了,不怕不怕,”顾诚不停地说。

他一来白年生什么都不怕了。

“顾诚,”纪荣撑着门框轻佻地叫,他身后站着不敢轻举妄动的保安,他身上的血越来越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浸透衣服,但他却一副对生死无所谓的态度:“晚上去喝酒啊,我们好久没喝过了,你比我小,哥请你。”

顾诚用一双发红的眼睛瞪着他,如果他手边有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纪荣砍过去,他攥紧了拳头,白年生在他怀里颤抖。

纪荣哼笑,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白年生:“他二十岁就和我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我们在一块睡了七年,你算什么东西!”

白年生绝望地闭上眼睛,这一天终于来了,他的过去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情境下被血淋淋的揭露,这一切本该发生在今晚,和顾诚在一起的那点希望也俨然成了泡沫,如果不是顾诚揽着他,他几乎要瘫在床上。

纪荣还在说:“你知道我们之前有多相爱吗,你知道我一个月给他多少钱吗,我还给他买了房,他努力一辈子都买不起,就这他还不知足!”

白年生紧闭着眼睛,他谁都不敢看,连呼吸都是疼的。

他感觉到腰上的胳膊还在渐渐收紧,手被顾诚牵住了,他这才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向顾诚,这一切对顾诚来说应该是难以接受的,但为什么、他没有从顾诚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疑惑,顾诚看他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温柔。

为什么?

白年生颤抖着嘴唇,他几乎要问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眼泪流多了,他觉得他快看不清顾诚的样子了。

顾诚一直都知道!

这个念头闪现在白年生脑子里的时候,紧接着,他脑子里出现另一个念头,他想死,他不要活着了。

纪荣站不住了,慢慢滑坐在门边,保安们立马就去扶他,其中一个打了120。

“我错了,”他麻木地睁着双眼,呢喃:“你不要离开我。”

可是这个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白年生推开顾诚,绝望地问:“你一直都知道吗?”

顾诚把他拉进怀里,只是回答:“我爱你!”

说了一遍还不够,他用力攥着白年生的手:“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白年生挣脱出来,一直往后退,他宁愿被纪荣打死都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拼了命摇头:“你不该认识我的,顾诚。”

纪荣已经被那几名保安移到了沙发上,在用急救箱止血,这间办公室就像凶案现场。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顾诚也绝望了,他张开双臂:“过来,让我抱抱。”

白年生还是一边摇头一边在床上往后退,直到他“啊”一声摔在了地上,小腿猛地一疼,划到了旁边的东西,是个高尔夫球杆架子。

“白白?”顾诚赶紧绕着床跑过去看他,白年生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合金材质的,他绷着脸,眼睛里燃烧着血色。

他拿着球杆对着墙上的电视机就是一下,屏幕顿时四分五裂,有碎片蹦出来,这还不够,床上的被子给掀到地上,穿衣镜也都给敲碎,打开衣柜,里面满满一排高定西装,他全扯出来,踩在脚底下……

顾诚没有拦他,也不想拦他,人都是需要发泄的,等白年生发泄完,他会带他回家,会好好爱他,会告诉他没什么是不能翻篇的。

床头灯,室内绿植,限量版摆件,小型书架,无一幸免,休息室一片狼籍。

到外头的办公室,白年生直奔恒温保鲜的酒柜,他一杆子下去,玻璃没破,他不罢休,使劲去砸,一下比一下用力,不知道是第多少下,那玻璃终于破了个洞,破开了再一砸,滑啦全碎了。

六层高的酒柜,每一层都一二十瓶酒,白年生拿一瓶摔一瓶,啪一声几万块没了,地上很快淌成了河,红色的酒像血似的。

保安们相互使了眼色,要上去拉。

“别动他!”纪荣坐着不动,喝止:“让他砸!”

他转头看向顾诚:“坐啊,别站着了。”

顾诚感觉自己身上没有劲了,甚至连拳头都攥不紧,现在让他去揍纪荣,他都没那个心情,他倚着墙,低下头,泪涌了出来,他感到一阵天大的无助。

脚底下一地的玻璃渣子,白年生踩上去的时候都不觉得疼,接下来是纪荣的那张办公桌,电脑,文件,台灯,咖啡杯……通通扫在地上。

还有书架上的书,撕碎了,全都泡在地上的红酒里。

对于周围的一切,纪荣连眉头都不动一下,坐在沙发上,像尊大佛。

眼睛环视一周,对了,还有墙上的油画,白年生走过去,从顾诚身边经过时,顾诚一把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这个怀抱就像精神病患者的一剂镇静剂,白年生卸了劲,球杆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

这是顾诚第一次在白年生面前哭,也是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脆弱,他一直都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求你了,别这样,不要吓我。”

顾诚的眼泪直接烫进了白年生的心里,他内心的恐惧不比白年生少,他也在害怕,让他看着最心爱之人被逼成了疯子,就堪比让他活活受到凌迟。

白年生不让他抱着自己,但一离开那个怀抱,他就直接瘫在了地上,他突然感觉胃里很不舒服,想吐,就像晕车的那种感觉,头晕目眩,太阳穴胀得生疼,身体上和心理上一切不好的感觉都来了,几乎要把他淹没,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他有遗憾,他还没有给顾诚过生日。

“白白,白白,”顾诚蹲下来用手给他擦嘴边的呕吐物,白年生又吐了一大口血水,他们听到楼下传来的120警笛声。

面前是一扇落地窗,今天的天气很好,晚上也很适合放烟花,白年生吐过之后脑子清醒了不少,他靠在顾诚的怀里,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他很平静,平静到麻木。

说出下面这些话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顾诚,我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是真诚的诚,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对你真诚过,你不要和我这种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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