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旬和另外三个大小伙被安排过去山猫那个地方帮忙搬东西,让他们一再小心,毕竟野生动物就算受了伤也带有野性,要是被抓伤还得去打狂犬疫苗,也够闹心的。
千辛万苦,终于让里面被困住的小动物暴露出来,这只看起来刚成年的猞猁很幸运地被困在桌子还有木头行成的三角区,一只爪子往外淌着血,长长尖尖的大耳朵快成飞机耳,黑色簇毛在空中晃动,属于野兽的目光警惕地望着面前的人类,嘴里不断朝他们嗷呜叫唤,警告人类不要轻举妄动。
骚粉男瞥了眼猞猁又短又粗的猫尾巴下藏着的蛋蛋,道:“好小......竟然还是只公的。”
像是听懂了他话语中的嘲讽,猞猁朝他怒目而视,嘴里不断发出怒吼,要不是被困住,腿还受了伤,说不定还会找机会给他来一爪子。
骚粉男惊声怪叫:“卧槽,它是不是听懂了?”
乔旬嘴角抽搐,“少说几句吧。”这嘲讽拉的,也没谁了。
大家辛辛苦苦找了一圈,累得好几个壮汉都脱光了衣服,赤裸着上半身抹汗,“老根是不是不在家啊?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下边压着人。”
“你们先休息会,换我们继续!”
正当大家纳闷的时候,匆匆忙忙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老根叔抄着老烟嗓嚎道:“我的屋子怎么都倒了?”
见到原主没事,大家都齐刷刷地舒了一口气,要好的汉子上前捶捶根叔的肩膀道:“老东西,还好你没事!吓死人了!这会你可得重新搭建一下你家屋子!”
“人没事就好!”
“根叔你不在家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老根叔也回答不过来,只是垂着老泪望着自家成废墟的屋子,心里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早上没在家,不然这会指定凶多吉少。
后面快步跟上的村人惊愕地望着面前的场景:“这是咋回事?你家怎么塌成这样子了?就去个早市的功夫,屋子都倒了。”
帮忙搬运的村民急忙解释,后面来的人叹口气,“还好我拉上老根一起去早市,这要是被压在房顶下,冰天雪地的,年龄有这么大了,指不定出啥事!”
帮忙救出猞猁的大小伙们喊道:“你们谁打一下林业局电话!这里还有只山猫受了伤!”
听到山猫两字,老根叔原本萎靡的神色一震,气势汹汹地走到自己围成的鸡舍,仔细一看,里面只剩下一两具母鸡的尸体,上面还遍布着清晰的咬痕。
老根叔咬牙怒吼:“这该死的畜牲!每次都偷老子家的鸡!这都是第几回了?我刚养了没几个星期的母鸡全被咬死了!”
“天杀的畜牲!”根叔气不过,抄起角落的扫帚就往猞猁身上打,猞猁嗷嗷惨叫,扭着身子想要躲过扫帚,可惜它一米三的身躯仍旧没躲过暴揍。
看来这只猞猁也是偷鸡惯犯了,他们这周围都是山,环境保护的很好,还建立了自然保护区,所以常常有山上的小动物偷溜下来潜伏到村民家偷鸡偷羊。
乔旬家离山底近,自从家里小鸡仔被野狐狸抓走后,他没再让奶奶养家禽了,奶奶年纪大了,而且买来的家禽也指不定便宜了哪个偷鸡贼。
乔旬纳了闷了,山上也不缺食物,这群小动物怎么就非得偷溜进村子偷东西呢。
听着山猫粗噶的嗷呜声,有小伙子大声嚷道:“根叔你可别打坏了,人家可是保护动物!你要打死了还得去坐牢!”
根叔生气喊道:“老子死了这么多鸡还得坐牢?!那谁赔我的鸡啊?”
“根叔你别急,咱问问林业局这种情况有没有赔偿。”乔旬安慰道。
根叔不敢多揍,没看他拿的都是秸秆做成的扫帚打,也不敢多使劲,怕自己真的坐牢去,他可多六十多岁了,要是坐牢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呢。
有人打了林业局电话,那边说过会有专业工作人员带着笼子过来接猞猁。
野生动物救护站离这也不远,估计没多久人就能到。
猞猁似是知道他们不再能自己产生伤害,施施然地趴到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伤着的爪子,一双带着野性还透了几分无机质冰冷双眸紧紧地盯着乔旬,似乎在判断他的战斗值。
乔旬也不敢上前触碰,怕猞猁突然暴起攻击,只是默默地蹲到一边听着三人组聊天。
见乔旬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威胁,猞猁这才慢慢移开视线,那一瞬间,乔旬真的有想要呼出一口气的冲动。
这种野性十足,带着侵略性的目光真的让他有种熟悉感。
乔旬脑海中默默浮现出一双深邃暗蓝色眼眸,沉默的视线中萃着与生俱来的攻击性和侵略感,望过来的时候属于猛兽的威压似浪潮席卷,压迫感十足。
让这么一只习惯剧烈运动的大型食肉动物被关在狭小空间中好像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乔旬后知后觉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