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厢内明亮的光刺破了黑暗,驱散心底的阴霾。
我毫不犹豫地步入电梯里,却发现控制板上并没有11的按钮……
原来这架电梯到不了顶楼,那么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我的幻觉?
神情恍惚之间,一只手搭到我的肩膀上,“阿铭?”
我收回心神,对上贺兆齐略带探究与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
失重感从脚底传递上来,电梯在上升,随着一声清脆的叮,门打开了,入眼又是一片黑暗。
摸索着来到楼梯间前,安全门紧紧闭着,我和贺兆齐试着推了两下,纹丝不动。
这个时候,两点绿光快速移动过来,那是一只老鼠,它冲贺兆齐吱吱地叫,贺兆齐说了一句话,它就掉头跑了。
我有点疑惑地问:“怎么回事?”
话才落音,绿莹莹的光点又汇聚过来,老鼠们开始沙沙地刨门,刨了一会儿,却没声了。
接着我就听到“吱吱吱”的声音,像是向贺兆齐汇报什么。
贺兆齐翻译给我听,“这门后面有禁制,打不开。”
“禁制?”
“就是封印、结界之类的。”贺兆齐解释道。
“我们就不能搭电梯下到九楼吗?总不能九楼的安全门也有禁制吧?”
“整个空间已经扭曲了,我们根本就到不了九楼。”
空气一下子陷入死寂之中,手臂处感觉到丝丝气流,我有些纳闷,没有多想,却发觉背后冷飕飕的,那股气流变大了,变成了一股轻微的阴风。
这风跟外面的风不一样,寒冷刺骨,眼下夏天,连风都是热的,就算到了深夜,也只会让人觉得凉快,而不是发冷。
但是走廊没有窗,门也是紧闭的,这股风是从哪里吹来的?
“等等。”我蹲下来,研究起门底下,原来风是从门底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进来的。
我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贺兆齐,贺兆齐也明白了我的想法,“阿铭,你的意思是用撬棍顺着这道缝隙撬开吗?”
“可以吗?”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有点离谱,却听到贺兆齐说:“阿铭,你来试试。”
我来,真的假的?我扭头直勾勾地朝他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连轮廓也瞧不清楚。
“无论多厉害的封印,都是有破绽的。”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好你。”
我一怔,很是茫然,怀疑自己听错了,却听贺兆齐继续说:“感应门里的封印,找到它最薄弱之处。”
我有些为难,盯着眼前的安全门,“你说得也太玄乎了,我办不到。”
“那只能硬拆了。”贺兆齐语气淡漠,有些若有所思。
这安全门挺厚的,要拆也不容易吧?“你想怎么拆?”
就听长刀出鞘的声响,一道雪亮的弧线乍现,贺兆齐身上明明没佩刀,怎么会拿出一把刀来,简直跟变魔术一样。
门发出震动的声音,仿佛千千万万铁兵怒吼,雷鸣一般。
整栋大楼剧烈摇晃,头顶掉下簌簌的沙石,十几年的陈年老灰扬起来,虽然我闪得快,还是被灰尘给暗算了。
我险些站立不住,不停地咳嗽,阻止道:“停停停,到时候你是弄开门了,这栋楼也差不多塌了。如果学校要我们赔怎么办?”
贺兆齐讲了一个很老套的笑话,“凉拌。”
我沉吟了一下,“那我还是试试吧!”
我有直觉,如果不答应他,他真的会动手硬拆。
五指张开,掌心贴到门上。我依照贺兆齐的话闭起眼睛,拼命地想着进入门里。
周围的声音消失了,我慢慢地失去了全部感官,仿佛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细微地,感觉到寂静中涌动着一股暗流般的气息,那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