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那身影一看，竟是个少年。

他走到白玉楼前，像是风把门扇吹开了似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他径直走了进去，门依旧没有关，依稀瞧着一抹黯淡的烛影。

仙榻上被重重锁链束缚着的少女，闻声抬头，冷冷地睨着来人。

那少年温声唤了句什么。

哥仨都听愣了，脸色煞白。

他唤的是，阿姐。

九十九章

“阿姐，我变作这副模样，你不满意么？”

少年低眉，恰好对上她那双冰冷的眸子。

杨婉竹的双手双脚都挂上了锁链，纯金铸的，不仅如此，脖颈上还挂了一串，碎金悬在呼之欲出的胸前，一颤一颤的。

顾青莲离她极近，几乎要吻上。

杨婉竹淬了他一口。

他也是没想到她这么的无赖，不怒返校，抹去脸上的唾沫，转手捏着她的下巴肆意地吻上，结局不外乎是被咬的鲜血淋漓。

那力道，就差要咬下他一块肉了。

“你放开！”

顾青莲承认，他是有些贪恋她口中的温暖，他不舍地松下她，低低道：“你恨我，是因为你的水大哥死了，是么？”

杨婉竹一怔，没有回答。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他舔了舔唇边的血，“你的至亲拿你当祭品养，你自小信赖的背叛你，你要因为这些人，来恨我么？”

“你不是顾青莲。”

少年冷笑：“他太弱了，弱到一个屠户也可以对他任意妄为，弱到看见你受伤却什么都做不到，他是期待我的出现的，或者说——我就是他的一部分，我就是他，阿姐。”

“你别这么叫我。”杨婉竹皱眉。

少年的身形逐渐消散，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成年男子的体型，魔尊半赤着上身，黑色的魔气在他的身边环绕，杨婉竹曾经见过顾青莲这副模样，只是那时的他，眼里还有她。

男人在她颈边深嗅，忽地扼住她的脖子。

好细，轻易便可捏断。

杨婉竹被迫仰起头看着他，这就是少年长大后的样子么，说是俊美无双也不为过，只是那双赤红的瞳孔过于的薄情，盯着她的目光中只有欲念。

一滴清泪洒在他的虎口处，湿湿的。

杨婉竹憋得喘不过气来，更不愿意开口求饶，泪水禁不住溢出眼眶，连着鼻尖都在颤抖。

顾青莲一下子就把手松开了：“阿姐！”

少女跌倒在床上，娇躯连着锁链子簌簌地晃动着，她把小脸埋进被子里，什么都不听了，就只是瓮声地哭。

“阿姐。”

顾青莲想要伸手触碰她的一刻，就被她反手打开了，锁链限制着她的行动，而这么一用力，反而把自己的手腕子勒得血红。

“说了别这么叫我！”

她也感受到了疼，小脸紧皱成一团。

顾青莲声音轻了下来：“对不起，我以为我扮成这样，你会喜欢。”

“把这个，给我拿下来。”她指了指锁链。

“哦好。”

他其实听她的话都听习惯了，一时间被她震慑的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便自然而然地把她身上乱七八糟的禁止解了。

杨婉竹当即便把他压在身下，发上的竹簪拔下来，狠狠往他喉咙上刺，却在半途中被卸了力。

她咬破唇皮，仍是不肯放弃，一记扫堂腿向他身下踢去。

顾青莲一只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膝盖顶入她两腿之间，一时间，硕大的身躯罩在了她的身上，她被压制得死死的，只能不甘心地却又无可奈何地别过脸去。

“你就这样想我死么，为了你的水大哥。”

她回答得干脆：“我恨不得你快点死。”